谁知季清之迟疑一会后,忽然道:“有一人或许会知道。”
我忙道:“是谁?”
季清之道:“百草堂堂主林郁文。”
是他?李玉林厌恶林郁文如蛇蝎,本座对他避之还不及,怎么好送上门去?
季清之道:“教主是跟林堂主一块长大的,对他推心置腹,倘若连林堂主都不知道,那普天之下除了教主,恐怕再无人知道。”
我沉吟半响,还是决定找林郁文问个清楚,修炼神功迫在眉睫,如今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我打发了季清之后,就让宋玉去请了林郁文。
照理说,我一个正义教教主想见一个堂主,那堂主必须得利落地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打包过来呐。
这林郁文倒好,拖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姗姗来迟,我以为他是心有怨怼,故意怠慢我,可是一见他就丢弃了这个念头。
他的神情十分憔悴。
面色苍白,步伐虚浮,似乎病了。
我心中一紧,道:“林堂主身子不适?”
林郁文道:“不过是偶染风寒,劳教主挂心。
不知教主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我道:“本座遍寻不到《莲花宝典》,也许藏在了密室中,你可知本座的密室所在何处?”
我早已做好了落空的打算,谁知林郁文淡淡一笑,道:“属下知道。”
我一激动,道:“那你快告诉本座。”
林郁文闻言,合上房门,行至床前退下鞋爬上床,一把掀开厚重的床幔,里边是一面砖墙,他在其中一块青砖上轻轻一推,案桌边的书柜忽然转了一个身,露出一个黑哟哟的洞口。
他真的知道密室在哪!
密室是何等紧要的地方,我将《莲花宝典》这种绝世秘籍放在里边,倘若不小心失落,不晓得会留下甚么后果。
如此要紧的开启机关,我连李玉林都半字不吐,为何会告知给林郁文听!
我先前虽听不少人说过我与林郁文青梅竹马、关系不菲,可那毕竟是外人道也,我本身是没甚么感觉的,可是今日这一遭,我深刻到我与林郁文之前交情究竟有多深厚,这是一个我可以交付性命的男人!
我心中千回百转,林郁文那头已经开启了机关,准备下床,谁知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我连忙一把拉住了他,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他压在我身上,双目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惊愕地望着我。
如此亲密的距离,我发现他不止是脸色难看,连身子都是滚烫滚烫的。
我心中十分心疼,道:“你病了?”
他方才姗姗来迟,恐怕不是要给我一点颜色瞧瞧,而是硬从病床上爬起来的。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忽然低声唤了一声:“阿定……”
他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底忽然变得十分哀凉,仿佛下一刻情意就要从眼底溢出,滴落在我眼里,而我居然因为他这一声“阿定”
而内心激荡不已。
他平日对着我总是一副波澜不惊、从容不迫的模样,哪怕是我老情人遍地,东窗事发那日,他都能一脸淡然地说我强暴云净山庄少庄主未遂,让他用花瓶砸伤了头,我不想他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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