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平安便进屋伺候司玖起床。
当看到司玖将昨日穿的那身衣服挂在屏风上时,平安和往常一样,准备拿了衣服送去浆洗。
可却被司玖出言阻止道:“那衣服不要动,就放在那里。”
平安收回伸出的手:“可督公,以往您的衣服都是半天一换的,这衣服就直接放在这里吗?”
他当然不会告诉平安,这衣服昨日被温白芷趴着睡过一会儿,上面沾染了一些她的味道。
他昨夜甚至抱着这衣服,想象着她在自己身边。
司玖只是淡淡开口道:“怎么,我办事还需要向你解释原因吗?”
平安立马跪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哪里敢。”
司玖沉声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要准备出了。”
平安这才敢起身:“外面的马车已经套好了,就等着督公出。”
司玖刚走出两步,停下问道:“醒酒汤给夫人送去了吗?”
平安回道:“已经给翠枝姑娘送去了,叮嘱了她务必要在夫人醒来的第一时间给夫人喝下。”
司玖这才放了心:“做得好,以后在府里,夫人的事便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
平安恭敬的低头:“奴才知道了。”
司玖这才继续往外走。
不出他所料,今日朝堂上,陛下提出了不日要进行秋狩的事。
此话一出,大臣们纷纷出言。
“陛下,虽大成一直有春狩秋狩的传统,但如今国库空虚,赤度国虎视眈眈,未来或许将有一场大战,此时秋狩无疑是劳民伤财,会把我们大成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啊陛下!”
宰相云善流率先跪下奏道。
端坐在最上方中央龙椅的男子,就是如今大成的皇上,时年二十六岁的齐晏桉。
他并未开口,而是给了一个眼神下方站着的司玖。
司玖便倾身下跪道:“陛下良苦用心,秋狩是好事,臣佩服。”
云善流讥讽道:“司督公这是何意,此时秋狩百害而无一益,你竟说这是好事?”
司玖微微仰头:“云相刚刚也说,秋狩是我大成一直以来的传统,如果此时在陛下手里断了,天下人该如何想陛下,如何猜测大成国运?”
云善流气道:“今年春狩已经办过,户部当时填了多少银子司督公不会不知道,如今再办秋狩,户部又该如何?”
司玖道:“云相你也说了,春狩都办过了,便更没理由不办秋狩,如今赤度国虽虎视眈眈,但云相不是一直主和的吗,那云相肯定就以为这仗打不起来,又何必担心呢。”
云善流一滞,竟无法反驳。
司玖继续道:“依我看来,如今秋狩,非但能显我大成国威,显出陛下的宏才伟略,更能在另一方面给赤度国一个提醒,那就是我大成并非无实力与他们一战,只不过暂时不计较罢了。”
云善流见他把话说的这么圆,另辟蹊径道:“可秋狩不是你想办就能办的,这需要大量的银子花销,司督公不会不知道如今国库空虚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问题司督公又该如何解决?”
司玖早就有了对策:“以往狩猎,各级官员为了争取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机会,上下打点,花费银子数不胜数,如果我们把这个权利攥在朝廷手上,由朝廷选拔入场狩猎的人,银钱自然由朝廷收着,那不就解决了云相说的没钱的难题了吗。”
云善流气极,大骂道:“司玖!
我们是官不是匪!
你这般行事与那些匪徒有何区别!
本官为官三十载,从没见过有朝廷大员亲自向下受贿的!”
司玖不卑不亢道:“我只是在解决云相的问题,这样的方法既避免了下面的混乱,又能收到银钱,有何不可?初次之外,那些想进场的普通商贾,也可以交钱考核,通过考核便也可以编入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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