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砚将那夜的失态归为被他厌弃却难以摆脱的惧症之下的手足无措。
事实也如此,禹游太子怎么可能屈服于一个莫名其妙的吻。
傅沉砚在某些私密场合他不喜周遭有人存在,譬如沐浴,譬如更衣。
故而当他刚将醉桃汤外的杂音听去时,毫不犹豫将紧闭的大门扯开。
满满的雾气登时从背后争相溢出,若非他阴翳着双眸,只观那玉雕出的眉目,旁人瞧去定会误认为是灵境逃离的谪仙人。
不知该斥责看守人心软,还是眼前人太过胆大,傅沉砚上身堪堪搭着未整理的里衣,环臂瞧着眉眼笑意盈盈的女子,认为还是自己耐力太好。
竟让她活了这么久。
“殿下,您……”
“把他们带下去,门看到西京去了?罚十天的肉。”
几乎是和温泠月同步开口,视线凌厉地扫过两个看守人,旋即将忽然想到没来由的惩罚脱口而出。
嵇白显然见过大风大浪,从容不迫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心死如灰的两人匆匆带离现场,好留下他和她。
娘娘,加油。
虽然我们殿下是个不通情达理的怪人。
处理完毕的傅沉砚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台阶下的姑娘,她表情僵在下人消失之处,正当他准备关上门时,她才有动作。
“殿、殿殿下,可以等等吗。”
她急地往上去了两阶,直到双目与他鼻尖平齐,微微颔便能与她对视上。
屋檐上零落的残缺花瓣洒入雾气,将她难得有些认真的脸勾勒的灵巧可爱。
傅沉砚抵住门的手烦闷的顿了一瞬。
只见她将怀中捂了良久的小小香囊捧在手心,往前一伸,指尖在离他胸膛还有半掌之处停止。
当着他不解和即将到达尽头的耐心,温泠月说:“殿下,臣妾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感激殿下那日相救。
“
似是有些怕他开口,她抢先放大音量补充道:“我知道您肯定把这次和上次的那个事一并忘了,但您相信臣妾也马上转身就都不记得了。
不就是亲了一下嘛,哈哈。”
不经意瞥过那人称不上好看的脸色,她慌忙捂住嘴,摇摇头。
纵他不解这人多此一举的话,手上却捏着那枚被塞入的香囊,丝丝凉意沁入掌心,有稀疏雪松香拂过,他才缓和一分。
本也没什么,可当她迈下一层阶梯后瞬间折身,用饱含委屈和理解的目光看向他时,傅沉砚则犹豫自己是否应当思量她脑子里的想法。
“那个……“她犹豫。
下定决心只在一抬头,“殿下您放心,之前您那些……那些背着人偷偷去玩的勾当臣妾全都可以当作没看见也没参与。
所以您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让臣妾唤您夫君了啊?”
她话音里掺上因委屈而变软的温度,请求里还带上试探,声音越来越小,委屈巴巴的模样好像此刻他在对她威逼利诱。
“你说什么?”
他拧眉。
温泠月深吸一口气,做足心里戏,咬紧下唇直至更为殷红。
“我说之前您偷看话本记忆紊乱还偷溜出去带我去看戏的事臣妾现在已经都忘了,所以您能不能别让我叫那两个字了啊?”
“哪两个字?”
他是真没听清。
温泠月以为他又恶劣起来了,觉得那两个字实在难以启齿,尤其是对这个人说,她怎么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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