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才因着先前姜辉的谩骂本也对他心里不满的厉害,只是怂惯了,没有发作而已。
是以,听胡汉三这么一说,当即便打哈哈道:“只是暂且关起来罢了,待到白管事过来再做商议吧!”
说罢便道肚子痛要去茅房,借口溜了。
秦捕头也捉着昏死过去的双寿带了下去。
没了旁人,短棍大汉胡汉三对着姜辉冷笑了一声,招呼几个兄弟搬了凳子一人一个在门口坐了下来。
借口去茅房的吴有才折到拐角处偷偷探出头往这里看了一眼,眼看胡汉三带着兄弟堵在大堂门口的样子,心中便是一跳。
就胡汉三这架势,便是这不四五六鼻青脸肿还欺负他的纨绔子弟真是东平伯的大侄子,怕是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只是虽是这般想着,吴有才却也有些不解:宝陵城姜家别苑的白管事他是打过交道的,为人和善的很,别苑里的下人也是个个知礼,没有半点两眼朝天鼻孔瞪人的做派。
这什么姜辉若真是东平伯的大侄子,那这大侄子还真是不太行啊!
难怪身为东平伯大侄子都能被人打成这样!
该!
欠打!
吴有才心中暗喝了一声,从茅房处溜回后衙去了。
今日如此不顺定是先祖看他没有磕头完的缘故,他还是过去多磕几个头,请先祖保佑往后少几个姜辉这等的货色吧!
姜韶颜可不知道晓姜辉此时就在宝陵县衙“坐客”
,只是对着面前这圈圈绕绕了一大半纸的药方有些错愕和颓然。
虽说知晓术业有专攻,可没想到慧觉禅师这一出手,她这药方竟有大半要更改的。
看着女孩子垂下的嘴角,慧觉禅师摸着吃饱的肚子,笑道:“莫看着吓人,你这解毒之法的思路是没错的,不过本座是觉得有更好也更易得的药草可以替代,这才圈了出来。
若是不改,除了其中这几味你自己拿捏不准的之外,用你自己的药方也可以使得。”
姜韶颜默了默,恍然道:“原来如此。”
慧觉禅师解释完这一句又随手指着药方上圈出来的一处道:“就如我用这龙象草代替你的玉珊瑚,两者于解毒之上功效相近,可我这龙象草一两银子可得一大捆,你这玉珊瑚百两银子也未必得一角而已。”
说话间慧觉禅师不忘舔了舔嘴角的肉汁,打了个比方,“就如同样是肉,你这锅猪肉也可替得对面黄记卤牛肉一解老夫肚子里的馋虫一样。”
静慈师太在一旁直翻白眼:就知道她这老友还意犹未尽想着这一砂锅肉呢!
这比喻太过生动形象,姜韶颜忍不住失笑,倒也不再执着于这些圈改的药草,转而看向那几味她原本拿不定主意的药。
“地藏花、血灵参这两味你只消有钱倒也买得。”
慧觉禅师说道。
当然,这钱东平伯能不能承受就不是他这个两手空空的出家人要考虑的事情了,不过姜兆爱女如命,想来定是会想办法替她弄来的。
“至于这雪蚕须虽说难得,却也算是你的运气。
贫僧多年前机缘凑巧曾经见过这雪蚕,而且还知晓这雪蚕就在这宝陵城里。”
慧觉禅师说到这里,突然起了几分兴致,反问姜韶颜,“姜四小姐如此玲珑心思,也不知道能不能猜到这雪蚕在何人手中?”
啊?还有这样的啊!
一旁的香梨吃饱喝足,眼神茫然的看向姜韶颜:听都没听过什么雪蚕,这要如何猜?
姜韶颜闻言却是若有所思了一刻,忽道:“我虽未听闻过什么雪蚕,可既是蚕想来与丝物有关,而且必然极为难得。
这宝陵城里与丝物有关的我倒是想到了一家丝物铺子——宝陵城雪丝坊,专产白丝物,又是宝陵首富方家的产业,想来多是这方家祖传的宝贝了。”
慧觉禅师不会无故要她猜些根本猜不出来的东西,是以,这个问题必然是可以猜得到的。
不大的宝陵城,排的上名号的商铺也只有这几家,仔细一猜便猜到了。
慧觉禅师闻言忍不住给了方才还埋怨他的静慈师太一个眼色,道:“怎么样?我就说她猜得到吧!”
静慈师太笑骂他:“你这老东西真是玩性不减当年,好在姜四小姐性子好,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了个人,非得给你甩脸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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