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靡的味道充斥着四周的空气,午夜过后的les酒吧,喝高了的青年人,行为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激烈的重音节奏,把人的心都敲击得跟着上下躁动。
司徒肆沉着一张帅气却又不失女性秀气的脸,冷眼看着对面桌的几个女人,嗑了东西,没了神智,旁边的虎视眈眈的人,发情似的逮到哪个,也不看对方是谁,就乱摸乱亲起来。
司徒肆不喜欢这种场合,觉得空气很闷很压抑,也觉得这些人都不是她的菜,于是抓了自己丢到桌面的红色软包装的烟,走出门口,给自己点了香烟,对着暗淡的夜空,长吐了一口烟。
司徒肆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回去,但是一想到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家,又失了兴致。
司徒肆暗骂自己没志气,明明那个人都已经离开家一年了,自己却总也习惯不了。
想到这里,司徒肆又嘲笑自己,就算那个人在又如何?她与自己,一个天,一个地,根本不可能有相交之日。
守着那虚伪的幸福,有何意义?
“嗨,一个人?”
一个女声响起,司徒肆转过头,见是一个颇有姿色的三十出头女子,对方眼神有着明显的意图,于是司徒肆意味深长的一笑,勾魂的单凤眼射出暧昧的眼神。
长夜漫漫,既然彼此的身心皆是如此的空虚寂寞,何不相互温暖一下?
夜,未央。
董倪烟是被头痛弄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熟悉被窝里,身后有人的体温传来,贴着皮肤,暖暖的,腰间搭着白皙的手,是沈熙。
董倪烟那洁癖欲又作祟了,哪怕是头痛欲裂,她仍忍不住想要去洗澡,于是轻轻的挪开沈熙的手,爬起身,进入浴室。
往浴缸放热水时,董倪烟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这才发现光溜溜的有些凉,她想开浴霸,但浴霸的开关在几米开外,她又懒得走过去,于是干脆做罢。
也就不等水满了,直接迈入浴缸。
她出神的看着热水慢慢自她身下蔓延上来,思绪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漫天飞舞。
头好痛,对了,她是为什么喝酒来着?自从那天感觉到沈熙不对劲开始,她就已经尽量不喝酒了。
那这次,是为了什么呢?董倪烟扶着额头仔细回想,哦,对了,是因为做了那个梦,那个梦里发生的事情,就是她那不堪回首的十多年来感情路的一个总结。
那年,董倪烟十二岁,正值人生的叛逆期,对什么都厌倦。
厌倦家里那个比更年期大婶还啰嗦婆妈的父亲,厌倦那数量似乎过多了的,保护欲过度的兄长们,厌倦老师,因为他们教的东西她全都懂,厌倦同学,因为觉得她们很幼稚愚蠢。
唯一不厌倦的,是那个留下了许多话语束缚她人生的母亲,可惜,她已经化做一抔黄土长眠于地底。
遇见郝思瑾,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时董倪烟正在闹着别扭,原因是她觉得那个老师有毛病,语文考试里,作文多给了一分,还破坏了她的计划,于是她各种的生气,干脆不去上课了,躲到学校的桃林里对着试卷发呆,发着发着,便一个不小心睡着了。
郝思瑾因为早上有体育课,长跑几乎透支了体力,因此也正巧在那个时间逃课,溜到人烟稀少的桃树林里打算补个眠。
于是,狗血式的浪漫相遇,便出现在了两个人之间。
郝思瑾双腿跪坐于地上,怔怔的看着背靠桃树熟睡中的董倪烟。
郝思瑾觉得,这是她十九年来见过的最美好的事物了。
以至于多年以后,她仍然改不了口,一直把董倪烟称呼为angel,只是后来,她又在这个称呼前面,加了一个物主代词——myangel。
郝思瑾天性浪漫,所以想事情也很浪漫,总认为董倪烟是迷了路误闯了人间的美丽天使,还让她幸运的碰上了,所以她于心底先默默感谢了一下上帝之后,便要不客气的把这位小天使给笑纳了。
郝思瑾十分无耻的认为,面对着这样一个不设防的天使,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话,实在对不起上帝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自己。
于是她只是微微低下头,董倪烟人生当中或许是最宝贵的一个吻——初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丢失了。
果然美味可口,郝思瑾心满意足的想着,打算加深这个吻之时,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深邃美丽却冷若冰霜的琥珀色眸子。
“啪——”
清脆利索的一巴掌,天使还打一送二的赠了郝思瑾两个字,“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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