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倒好,朝岁手一伸抢了去,“谢了。”
江叶骅掀起眼皮,哼声看了眼他,想起正事,重新拿过一个杯子,边倒茶边问:“我说,你如何得知母痋在白煞瞎眼中。”
清茶冲淡了药味,朝岁舒坦了些,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叶骅一乐:“假话。”
他就喜欢与众不同。
“假话就是,黑白两煞闯入青阳宗将我掳走,来回没有惊动任何人,自是用了手段,他们擅长痋蛊诡术,所以我猜,他们用诡术控制了宗里一些人。
要控制子痋,母痋一定在他们两人身上,至少将我带走的时候,是如此。”
“后来在魔舟,我见白煞甚爱干净,入舟就沐浴,浑身衣物焕然一新,连发扣都没放过,唯独没换眼罩,那眼罩还十分乌黑陈旧,和黑煞的一模一样,所以心生怀疑。”
江叶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疑惑道:“但或许有其他缘由呢,还有,我听哥哥说,在海域,你传音让他一定抓住白煞,既然两人都有眼罩,你怎么不猜母痋在黑煞身上。”
“因为我被他们的同门之谊感动了。”
“都说巫幽门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你们来时,面对两大化神境,插翅难逃的绝境,黑煞修为更高,却让白煞先走,自己留下断后,这等情谊......”
朝岁修长如玉的手指,晃了晃茶杯:“说实话,有点感人。”
“原来如此,”
江叶骅想了想。
如此倒是合理,不过,“说不定,黑煞是暗恋白煞,才让他先逃呢。”
朝岁轻晃的指尖一顿。
这是他未曾想过的道路,但嘴上不能输,他幽幽地瞄了眼江叶骅,“他们都是男子,能想到这层,到底我是断袖还是你是?”
江叶骅正品着茶,闻声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呸呸,我才没有那嗜好。”
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了,缓了半晌,江叶骅才恢复过来,“假话都合理,那真话呢。”
朝岁右边眉梢一挑,半眯着眼懒笑,“掐指算的。”
江叶骅:“......”
他失笑摇摇头,这才是假的。
一旦踏入修仙之路,命数就与凡人不同,民间占卜术自然失效,修真界倒有专门的测算法,但此乃窥天机之术,能不能算得准是一回事,算准了能不能承受泄露天机的业果,又是一回事。
反正就此事,天下能精准推演出母痋所在之人,江叶骅思来想去,只有师尊......还有大师兄,或许也能。
想起一事,江叶骅摊手道:“什么位同副宗主的令牌,我怎么没听过,给我瞧瞧。”
朝岁把一个雕成草状的令牌丢给他。
江叶骅瞬间瞪大了眼,站起身道:“这是我给哥哥的,怎么在你这!”
青阳宗是江叶骅年少时一手创建的,江叶草出灵山后才入了宗,他在青阳宗,虽如坐镇宗内的太上长老般,但不要实质的职位。
江叶骅担心哪个不张眼的认不出哥哥,还有行事不方便,于是要把宗主令给他,结果被骂了回来。
江叶骅委屈了整夜,还闹了出离宗出走,后来察觉没人发现他离宗出走了,又灰溜溜回来了,还带着自己亲手雕刻的一枚令牌。
青阳宗有专门记载令牌的图册,宗主令、一百零八座山峰峰主令等都记录其中,按高低等级划分。
这枚令牌,被他让人画在了宗主令旁,代表仅次宗主令。
他把令牌给了哥哥,但惨遭嫌弃。
“丑。”
然后,这东西就被扔到角落粘灰去了。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江叶骅摸了摸年少时刻的‘草’令:“哥哥给你的,原来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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