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李茜的奶奶,八月底去世的。
&rdo;赵云澜身体往后一仰,慢吞吞地点了根烟:&ldo;那应该没错了,难怪老太太的魂魄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敢情是被三生石隔着生魂呢,我说那小姑娘怎么满嘴瞎话呢,跟老人借寿,亏她……&rdo;&ldo;轮回晷代表朝升夕落,忘川里的黑鱼鱼鳞也只往一边生,所以只有年长者向年轻人借寿,不可能反过来,赵处,其实是你误会人家了吧?&rdo;祝红说着,凭空一伸手,一张写了字的宣纸纸条就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她手心里,上面写着李茜的名字,随后小字标注了生辰八字,再之后是两行模糊不清的字,看不见具体写了什么,只能勉强看出涂改的字迹。
祝红说:&ldo;地府帮我查过了,李茜的生卒年份确实被人为修改过,阳寿不是改长,而是缩短。
&rdo;赵云澜有些意外地一挑眉。
&ldo;轮回晷,轮回晷,三生石上转三遍,你半生来我半世,不求同生求同死。
&rdo;祝红说,&ldo;意思就是,如果有了轮回圣器,就可以用自己剩下的一半寿命换回已经死了的人,从此与他同生共死。
两年前,李茜的奶奶寿数到头,应该是那时候,这小姑娘用自己的一半寿命换回了她。
&rdo;赵云澜一言不发地听着。
&ldo;你没回来的时候我查了她的一些相关背景,这个李茜虽说是本市人,但是一直没有生活在这里,以前跟她奶奶住在外地,我打电话给李茜原户口所在地的村干部,那边告诉我,李茜小时候是她奶奶带大的,父母大概是在外面工作忙吧,一直也没怎么回去过,她还有个弟弟,当时那个年代,正好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父母为了超生,所以……你明白的吧?&rdo;赵云澜&ldo;嗯&rdo;了一声,祝红就继续说:&ldo;村干部说,两年前老太太突发性脑梗,别人都以为她要不行了,结果不知怎么的,她又奇迹一样的好了,不过还是有点后遗症,后来她被确诊为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过去说的老年痴呆,我估计是脑梗造成的神经细胞损伤引起的,一开始她是忘事,后来越来越严重,人都认不好了,智力也严重退化,而半年以后李茜也正好考上了本市的研究生,她的父母这才不得不把老娘和孩子一起接走。
&rdo;&ldo;也就是说&lso;以命换命&rso;这件事,应该是李茜的奶奶大病时发生的。
&rdo;赵云澜弹了弹烟灰,&ldo;她那时候住在老家,在老家找到了祖传的老物件,这也说得通‐‐可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她干嘛要对我满嘴瞎话?&rdo;&ldo;或许有隐情,&rdo;祝红把椅子转过来,手肘撑在椅子把手上,用那双竖瞳看着赵云澜,冷血动物那叫人觉得吓人的眼睛长在她身上,不知怎么的,反而让人看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温柔意味来,她说,&ldo;你想,要是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你那么爱他,宁可用半辈子换他,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没了,那是什么滋味?&rdo;赵云澜表情漠然地皱皱眉,似乎心里还在犹疑。
听着这种催人泪下的故事,他非但一点也不觉得感动,还在那里扒着缝地研究,仿佛不扒出点猫腻来就不罢休,祝红简直分不清他们俩谁才是冷血动物了,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赵云澜耸耸肩:&ldo;好吧,祝女士,你给指教指教。
&rdo;&ldo;李茜经常在网上买一些东西,我查过她的购买记录,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年人保健用品,她的零用钱不多,大部分是家教和给导师做散活挣来的,别的小女孩臭美都美不过来,她居然很少给自己填东西,我觉得,就冲这点,她就是个好孩子,如果核实了和本案无关,有些事,她要是不想说就算了,你也适可而止,何必逼人太甚呢?&rdo;赵云澜:&ldo;物质不说明问题,有时候恰恰是没感情了,才会用物质补足……&rdo;他这句话在祝红一脸&ldo;你无情你冷血&rdo;的无声控诉中没了声音。
&ldo;行吧,&rdo;赵云澜说,&ldo;假设像你说的,她分了一半的寿命给老太太,为什么现在老太太死了,她还活得好好的?&rdo;&ldo;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出了意外,比如老太太阳寿未尽就去了。
&rdo;祝红说,&ldo;林静在那头给我传了昨天走失的魂魄名单,我查了,里面确实没有她,她在外面晃荡,很可能那边也还不知道。
老太太的魂魄被轮回晷连着活人,说不定就是这么躲过阴差的。
&rdo;赵云澜想了想:&ldo;唔……&rdo;祝红问:&ldo;怎么?&rdo;&ldo;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李茜和卢若梅乍一看身材非常像,发型也差不多,陌生人从背后一看,几乎分不出来,而且那天又恰巧穿了一样的衣服,而卢若梅正好死在和李茜相见后‐‐你想,李茜用过轮回晷,身上肯定沾染了幽冥圣物的味道,要是真的能躲开阴差,说不定越狱的……&rdo;&ldo;你是说饿死鬼的目标可能本来是李茜!
&rdo;轮回晷十二…赵云澜掐了烟,迅速从兜里摸出手机:&ldo;天快黑了,我只留了个小废物在那,不行,得过去一趟。
&rdo;祝红:&ldo;刚来就被吓晕的实习生?&rdo;赵云澜回了她一个十分糟心的表情:&ldo;对了,斩魂使的拜帖呢,给我。
&rdo;祝红用下巴点了点桌角,却不敢伸手碰。
只见那是一叠通体漆黑的小册子,外皮漆黑,用朱砂写着&ldo;孤魂贴拜上,令主亲启&rdo;几个字,内里是考究的缎面,先文绉绉地写了几句不相干的客气话,而后大体把饿死鬼越狱的事简单提了提,最后点明&ldo;今夜子时,某前来拜会,叨扰之处,万望见谅&rdo;。
通体的齐齐整整的瘦金体,几乎说得上是有艺术价值了。
赵云澜一翻开帖子,祝红立刻十分畏惧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椅子。
这斩魂使,是个神不神、鬼不鬼的人物,要说他是鬼仙,却也不尽然,传说他本来是九幽阴冥处最深的一抹煞气与罡风相携化成,生而不详,血光冲天,但又有罡风护体,化成一把斩魂刀,按着戏文里的说法,就是能&ldo;识善恶、辨忠奸&rdo;,因为这把刀,后来他也被称为&ldo;斩魂使&rdo;。
上呈三十三天,下去十八层狱,天地人神,一切魂魄但凡有因,皆可斩于刀下。
也许是因为这个,所有人都畏惧他,唯独赵云澜,他觉着自己大概是皮糙肉厚少根筋的缘故,不但没觉得斩魂使有多骇人,反而觉得对方温文尔雅、为人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说话写信老夹带点&ldo;之乎者也&rdo;,文艺腔太重,废话略多。
他看出来祝红不自在,于是一目十行地扫完,随手把&ldo;孤魂贴&rdo;往包里一塞:&ldo;没事你就下班走吧,办公室这里的事晚班交给汪徵,这两天你没有腿,踩个刹车都能滑下来,去什么地方都不方便,下班以后尽量别出去鬼混,好好休息‐‐对,临走替我联系一下林静,&lso;那边&rso;要是没什么事了,让他赶紧回来,别乐不思蜀了,阴曹地府有什么好逗留的。
&rdo;祝红一听不用面对某人,立刻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ldo;我走了。
&rdo;赵云澜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拨通了郭长城的电话。
当郭长城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是他领导之后,顿时不由自主地在原地稍息立正了。
&ldo;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rdo;赵云澜立刻有点担心,&ldo;没出什么事吧?&rdo;郭长城的舌头开始打结‐‐说来也奇怪,经过了一上午,他已经敢于在态度温和的赵云澜面前说句人话了,可是对方的声音一从电话里传出来,他的胆顿时又缩水缩成渣渣了。
难道是因为领导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比较冷淡的缘故?郭长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赵云澜简直怀疑自己一通电话要把他吓得心脏病发作,眼看着郭长城结结巴巴,已经快要倒不上气来了,赵处只好叹了口气:&ldo;你周围有别人吗?有的话把电话给别人,没有的话把电话给大庆。
&rdo;郭长城如释重负,默默地把电话递给了沈巍。
还好沈教授靠谱,三言两语就把怎么送李茜到医院,在哪个医院哪间病房都交代清楚了,最后问:&ldo;怎么,李茜同学的事还……&rdo;他一句话说了一半,电话里就传来&ldo;呲啦呲啦&rdo;的声音,沈巍:&ldo;喂?&rdo;赵云澜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断断续续的,沈巍一个字也没听清,他往窗口走了两步,乍一看像是下想恢复信号,却趁着郭长城不注意,轻轻地揭开窗帘,往外望去,同时,嘴里还好似不不明所以地问:&ldo;喂,喂?你说什么?还听得见吗?&rdo;这一次赵云澜的声音清楚了,沈巍听见他短促地说:&ldo;该死,离开那里,马上!
&rdo;一道黑影在沈巍漆黑的瞳孔里一闪而过,他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眼,随即,病房的灯瞬间灭了,沈巍旁边的玻璃哗啦一下碎了,尖锐的猫叫声一边响起来,赵云澜的黑猫一跃而起,沈巍只觉得一阵风从他的脸侧划过,随即,他闻到一股恶臭,有腐烂的臭味,又带着刺鼻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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