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菊看儿子竟然为了媳妇和自己急,更恼了,也委屈了,指着林荣棠:“你娘拼着命把你生出来,又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和你娘嚷嚷的?我可给你把话撂下,这媳妇是你自己非要娶的,现在娶进来不下蛋,我王秀菊不干,你们自己想办法,赶紧给我怀上!
别和别人比,别人是别人,我王秀菊是王秀菊,我王秀菊的孙子就得赶紧抱上!
她如果一年内娶不上媳妇,咱家就不要了,要这种媳妇干嘛,进门吃干饭吗?不下蛋的鸡,谁家也不要!”
说完这个,她气得直接将旁边喂鸡的盆子端起来,狠狠地地上一翻,鸡盆里面的鸡食被扣了满满一地,鸡盆哐当哐当地发出声来,院子里的鸡也都咕咕咕地四散跑开了。
王秀菊一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还骂咧咧的。
谁知她刚走到门前,就看到沈烈正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两条鱼。
王秀菊一愣,不过没理沈烈,径自走了。
这个时候林荣棠也看到了沈烈,顿时尴尬了,他家这破事,还没和沈烈提过,没想到正好被沈烈撞个正着,干干地扯了下嘴角,还是说:“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沈烈脸上没什么表情:“办了离婚手续。”
林荣棠:“哎,还真办了离婚,你说这是何必呢!”
沈烈却不太想提这事了,他将手里提着的两条鱼递给林荣棠:“本来今天应该请你们喝喜酒,谁知道没吃成,估计你们中午饭还没吃吧。”
他当然听到了厨房烧火做饭的声音。
林荣棠自然不要:“别,别,这哪能呢,你这也不容易,这不少钱呢,你说这怎么能成!”
沈烈却直接把栓鱼的草绳递给林荣棠手里:“我刚才在公社里顺便过去了各家摊子那里问了,大部分人家愿意退,就是少退点钱,不过有些没法退,这鱼肯定不行了,大夏天的,放几天就坏了,我一个人肯定吃不了,放着白浪费,这几天荣棠你为了我这个事跑前跑后,也费心不少,你也别和我推脱,收下吧,就当是帮我消耗了。”
沈烈话说到这份上,林荣棠当然只有收下的份,收下后,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着?”
沈烈却只是笑了笑:“能怎么着,也就娶媳妇而已,没娶上媳妇就不过日子了,还不是照样,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林荣棠看他倒是看得开,也算放心了点:“没事,咱不愁媳妇,我看以前相中你的小姑娘不少,慢慢找吧。”
沈烈却没再说什么,客气了两句就走了。
林荣棠把那两条鱼打理了,鱼肚里的杂碎都扔在鸡盆里喂鸡,两条被打整干净的鱼放在了灶台上。
冬麦便开始做鱼了,切了葱花姜末,把辣椒切成圈,把那条鱼切成两三指宽,把前两天切成的豆腐入了锅,先煮了一会,取出来,在热锅里加油放了鱼去煎,煎鱼先大火,再中火,最后加水慢慢地熬。
本来冬麦没吃中午饭有些饿了,但现在竟然觉不出饿来,就这么慢条斯理的烧着火。
她身子一向还好,进门半年肚子没动静,和娘家提过,娘家的意思是,才半年,至于吗,说她嫂子进门一年才怀上,这不都是正常的吗?可她婆婆就这性子,着急,人着急了说什么话都可能,不下蛋的鸡这种话,冬麦自然不爱听,但人家说了一次又一次。
这让冬麦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就是给人家娶进门下蛋的鸡。
才半年,婆婆就这么说话了,如果一年后自己肚子还是没动静,不知道说什么难听的话呢。
这时候林荣棠钻进来了,就蹲在冬麦身边,小心地打量着冬麦。
夏天本来就热,灶房里烧着火,火光烤得冬麦雪白皮肤里透出粉扑扑来,细密的汗珠漾在那层涂了脂粉一般的肌肤上,又嫩又润,看着让人想咬一口。
林荣棠当然知道自己娘对媳妇不满意。
他娘最初看中的是他二哥给介绍的一个,那姑娘的爹是木匠,家境不错,陪嫁也多,关键是王秀菊娘家村的,王秀菊喜欢。
可林荣棠就是看中了冬麦,他早就喜欢冬麦了。
冬麦上初中那会,他有一次骑车子路过,就看到冬麦打着伞背着书包走在路上,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小姑娘真好看,以后要娶媳妇,就得娶这样的。
后来,冬麦长大了,他相亲时候恰好遇上,一眼就认出来,再也不能抛下了。
林荣棠蹲在木头凳子上,就那么几乎贪婪地看着冬麦。
这是他的媳妇,他的媳妇啊,他会恨不得将她抱着,将她吞下肚子里,想狠狠地要她,想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她的腰肢那么纤弱,她身段那么苗条,有一天把她搞大了肚子,大腹便便地进出灶房,流着汗给他做饭,想想那情景,他便会胸口发涨,会充盈着满足,会觉得,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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