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金珠子一瘸一拐的回到楼里。
花娘支使着龟奴挂灯笼,没见到金珠子,等金珠子走到她面前,叫了她一声,她才扭过头来。
“你这臭小子,跑哪儿去了”
花娘竖着眉头要骂,但一转眼,看到金珠子身上脸上都是灰,扯着他的袖子问,“怎么了你这是谁欺负你了”
金珠子一只手按着腿,圆圆的眼睛耷拉着,有些可怜的意味。
花娘伸手,卷起他的裤腿一看,就被腿肘处那一大块淤青吓到了。
“妈妈,我好疼,我好疼啊。”
金珠子伸手揉眼睛,一揉就有亮晶晶的泪花往外滚。
看他这个模样,花娘哪里再训斥的出口,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别哭了别哭了,来人来人啊”
楼里扫地的龟奴,握着扫帚就出来了,“妈妈,怎么了”
花娘拍着金珠子的背,对那人道,“把金珠子抱进去休息。”
“抱抱”
“马上就要开门做生意了愣着做什么,还想不想干了”
龟奴只得把扫帚一丢,过来把金珠子从地上抱起来。
花娘看金珠子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样,捏着手绢,给他擦了擦眼泪,“叫你再偷偷跑出去,被人欺负了吧好好呆在楼里多好。”
金珠子没有作声,眼泪倒是止住了。
花娘让龟奴将他抱进去歇息之后,就继续摆出一副凶相,差遣几个龟奴挂灯笼擦桌椅准备迎客了。
金珠子被抱到了房间里休息,这时候,是花楼最忙的时候,平日里几个龟奴挤在一起的房间,现在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金珠子撑着胳膊,靠窗坐着,方才他在花娘面前露出的那副较怯的弱态,已经一扫而空,现在他敛着眉目,神色沉凝,若有所思。
方才那男人,放他回来,还说
要他心甘情愿,才会带他走。
真是莫名其妙。
琉璃灯,芙蓉面。
几句吴侬娇语,靡靡乐声,夜就已过半。
扇不离手的解挽衣,一踏进这烟花之地,四周的空气,都跟着凝滞了一下。
他自己仍毫无所觉似的,站在大厅中央,驻足四望。
“哎呀,解公子,您来啦。”
花娘一眼便看见了他,扭着腰肢迎上前来。
解挽衣不似寻常世家子那样,倨傲无礼,他看到花娘,颔微微一笑。
“姝宁已经在楼上等您了,请”
“多谢妈妈安排。”
说完这一句,解挽衣便上楼去了。
他一走,大厅里凝固的气氛,就又活络了起来,只是,这些人又都开始揣度,过几日,是不是就要传出,解王爷也被花楼头牌姝宁,迷的团团转的消息了
上了楼的解挽衣,只敲门一下,门内姝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
解挽衣推门走进去,见到穿一身薄透白衣的姝宁,站在房间里。
解挽衣看到似露非露的香肩,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不冷吗,姝宁公子”
因他这几日都来,姝宁已经动了心思,今夜,他就是想成其好事,“解王爷冷吗”
“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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