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出戏是天女散花,开腔唱道:“祥云冉冉波罗天,离却了众香国遍历大千,诸世界好一似轻烟过眼。”
绸舞身段相互映照,飘飘若仙,仿佛真的在云端飞舞一般。
戏是精彩的,奈何有人不懂欣赏。
江茗强撑着才没倒下去,一旁怀寅公主见了,同她说:“我也不喜听戏,早知道今日参翁君弄这出,我就不来了。
不如我们说说话,打打时间罢。”
江茗连忙点头,小声问道:“这宸殇会,不会每次都这样吧?”
那这群年轻贵门子弟的精神世界,也实在是太匮乏了。
怀寅摇头:“并不是的,每次都有些新花样,只巧了你初来这次无聊。
不过也说不准,还有人没来呢。”
江茗这才想起,怀寅虽坐在这里,却时不时的朝门外看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过无需怀寅说,江茗也知道,她等的自然就是陆湛之了。
他原本就要在这里一显风头,否则又怎么能让原主心仪呢?
想到这儿,她便故意问道:“还有谁没来?”
怀寅想了想:“太子哥哥偶尔会来的,但说不准这次来不来。
又琰哥哥也是偶尔会来,不过他那样的性子,来了还不如不来。
另就是陆湛之、邹广祁还没来。
陆湛之如今官拜中书省门下,虽每月十五有一日假,但他公事繁忙,人又奋进,也可能不来。”
说到陆湛之,怀寅的赞美之词便不绝于口,脸颊都禁不住红了,像个圆圆的苹果,惹人喜爱。
江茗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炒货,想着倘若就这么顺着问陆湛之的事儿,怕怀寅公主会多想,便从中随意挑了个人:“又琰哥哥是哪个?得公主叫一声哥哥。”
说到又琰,怀寅不由得叹了口气:“便是那昭南王的独子,殷楚,又琰是他的字。”
江茗这才恍然大悟,之前在书里见过殷楚这人,却不曾知道他的字是又琰。
也怪不得怀寅公主提起他,便是欲言又止,皆因此人实在是个混不吝的,华京当中人人都怕他。
按说这大胤朝的江山,原不应传位给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靖文帝乃是先皇的第三子,昭南王则是先皇的长子,册立的太子。
谁知一日先皇突染恶疾,殡天了。
重臣取出传位诏书一看,上面写的竟是靖文帝的名字。
昭南王做了二十年的太子爷,突然之间,竟连皇位都没了。
但也有人说,当日靖文帝曾同先皇夜中深谈,先皇似是不喜,屋内传出了砸盏碎瓶的声响,靖文帝气冲冲的离了宫。
当天夜里,先皇就没了。
而诏书也是当今靖文帝伙同内侍篡改的,这皇位来的蹊跷。
可未等那些支持昭南王的臣子闹起来,昭南王的幼子,在国丧的时候死,说是因思慕先皇,伤心过度没的。
昭南王先失父皇,又没了幼子,受到打击,竟得了疯病,每日胡言乱语,痴痴傻傻,住在京城的昭南王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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