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紧捂着嘴缩在一角浑身颤抖不已。
朱樉嘴角勾起神秘一笑道:“知道就好别传出去,你爹是陛下外甥,叫他管好自己的嘴,断然不会有事了。”
“其他人家里可就不一定了。”
马车停在了秦淮河入口,朱樉吩咐马三宝找处茶楼等自己,毕竟带着公公逛青楼这事着实有点欺负人。
朱樉戴着大檐帽,宝珠吊坠将脸盖住一半。
他这次特别低调,不动声色将路过官员和勋贵姓名一一记在脑海中。
李景隆跟在他身后,暗道:表叔现在果然成熟了,换了以前不得收千八百贯过路费啊。
两人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子,叫花间小筑。
院子不过十丈许,里面雅座住的满满当当。
全是文人士子、身穿便服的官员,朱樉走过大堂,一位大茶壶见他气宇轩昂一身贵气连忙招呼道:“这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第一次来玩的话,奴才可以帮着介绍。”
朱樉拽过李景隆腰间钱袋,拿了十两金锭塞到大茶壶手里出声道:“行个方便,小生求见红桥姑娘。”
手里沉甸甸的金元宝,大茶壶眼睛都直了,他见过出手大方的,没见过这么大方的。
这是哪尊财神爷下凡啊?
“公子稍等片刻,奴才立刻去通报妈妈。”
大茶壶拿出平生最快速度,一溜烟跑上了楼。
过了一会,一个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下楼,福了福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红桥姑娘在接贵客。
老身给公子介绍别的姑娘。”
掏出五十两黄金,啪的一声砸在桌上道:“可是二爷我还不够贵吗?”
老鸨攥着金子一脸犹豫道:“那人是礼部精膳司员外郎林大人,老身是真的得罪不起。”
她们这些青楼隶属教坊司,精膳司虽然管不到,但是一个衙门的同僚随便递一句话就能让她关门歇业了。
闻言朱樉笑道:“这大明就没有我得罪不起的人,你且让开。”
说完轻轻拨开了老鸨。
作为在午门城楼观礼台亲眼见证拔龙靴的观众,李景隆忍不住在心里暗道:我哭死,他真的好温柔。
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这样的阔佬哪个大茶壶敢挡路?手忙脚乱纷纷避让开来。
来到二楼,一书生打扮的官员年近三旬在卧室外不停敲门。
朱樉邹起了眉头,那人情真意切道:“张大家,本官对你仰慕已久,愿纳姑娘为妾室,助姑娘脱离苦海。”
说着还扬起手里诗集,大声念道:“重帘穴见日昏黄,络纬啼来也断肠;几度寄书君不答,雁飞应不到衡阳。”
“兄台你一介朝廷命官,这样当舔狗,是不是太丢万岁爷的脸啊?”
林鸿见来人头戴大檐帽一身黑衣短打,看不出路数。
“本官礼部员外郎林鸿和张姑娘之事与你何干?”
“大明律官员狎妓廷杖六十,林大人可是铜墙铁屁不怕板子吗?”
林鸿见来者不善,又不甘心苦苦哀求了半年好不容易打动的佳人,在即将到手之时功亏一篑。
“本官有意纳张姑娘为妾,乃男女之间两情相悦之举。
尔若是再放肆,将尔送予应天府大牢。”
“好好,你是闽中十大才子,我说不过你。
你要待这儿就慢慢待着吧。”
在林鸿呆滞的目光下,朱樉一脚将房门踹开了。
林鸿正欲迈出脚,嘭的一声,房门紧紧关上,他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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