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虽然没在商家吃饭,顾秋兰还是做了一整盘红烧肉,端上饭桌时,商从业坐在沙发上电视剧,商尚不知又沉迷什么游戏,端着手机正在打,时不时爆出一两句粗口。
顾秋兰有些不开心,商尚没出来的时候她一心只纠结于儿子会在里头吃苦,如今商尚出来了,她内心深处依旧不安稳。
好像本来没什么事,非要给自己找点事操心才行。
望着那盘商仪最吃的红烧肉,顿时愁容满面,怎么商从业都有些不顺眼,“你还有心情电视剧小尚不务正业都是跟你学的,有你这样的爹,能成大器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商从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一向不还嘴不惹顾秋兰习惯了,唉声叹气站起来挠了挠头发,抬手把电视关了。
商从业不敢说什么不代表商尚不敢,他怎么听这句话都有些别扭,恰好网络不稳,掉线了,心情不佳的嚷嚷起来“怎么又扯我身上了,妈您刚才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顾秋兰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尖恨铁不成钢说“把耳坠摘下来,流里流气什么德行。”
商尚第一次见顾秋兰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被镇住,什么也不敢说,再加上刚出了事,这么大个人内心肯定有愧,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好歹听话了一次,把耳坠摘了。
他食不知味地埋头扒拉完米饭,扭身回了房。
打开电脑玩了两把游戏,被热的不行,翘着腿把桌子上,早晨吃剩的两个橘子剥开皮吃了,仍旧有些渴,趿拉着拖鞋去倒水。
两把游戏玩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往常这个时候顾秋兰早就收拾利索准备午休,此刻推开门,客厅餐厅都没人,桌子上的残渣剩菜摆着,散着不太美妙的味道。
还真奇怪。
商尚挠了挠后脑勺,端着白色瓷杯接水,刚走到饮水机旁边,忽然听到顾秋兰的哭声,从商娣卧室传出来的。
商娣的卧室虚掩着,门没有彻底关上,所以他才能听到动静。
往常商尚并不太关心她们女人的多愁善感,可这次自己刚犯了错误,遇到一丝异样都会跟自身联系,思来想去,这次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特别好奇顾秋兰哭什么,又会说些什么,心里想着,脚不由自主移动过去。
商从业原来也在房内,重重叹了口气,“你别老是怪我嘛,商尚进去了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不目前还没事嘛你以前那么不待见商仪,我还以为你无所谓,这八字没一撇呢,你先把自己吓着了”
顾秋兰带着哭腔反驳,“跟商娣和商尚比我是有点偏见,可不也养大了,而且还供她念大学,陆家这么好的条件,不也是我促成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坏吧”
商从业说“我当然知道你不坏陈年旧事就别提了,我人家也没说要怎么样”
商尚刚听到这里,兜里揣着的手机蓦然响了,一阵刺耳铃声打破客厅静寂。
卧室内的三人听到动静皆愣了,商娣先反应过来,率先从床上跳下来,“唰”
一下拉开门,门外站着商尚。
商尚脸上并没有多少尴尬,慢悠悠喝了一口温水,侧身往里面瞧了一眼,商从业坐在室内矮脚小沙发上,顾秋兰坐在床头,一脚伸直,另一手揽着膝盖,手里还拿着一团卫生纸。
刚哭过的眼眶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他清了清嗓子,提起声音笑问“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
商娣脸上僵硬的神色缓了缓,“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当然是因为你那点破事让爸妈操心。”
商尚显然不信,他虽然人滚蛋,但不代表脑残,有些话还是能听出来子丑寅卯的,“别瞎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你们在讨论商仪啊怎么着,我就说那丫头也是个祸害精吧”
顾秋兰脸上尽是疲惫,根本没心情跟他胡扯,摆摆手说“没你的事别瞎问,赶紧把门带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商尚挑起眉,这个那个,他还懒得瞎问,端着水杯扭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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