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比划了一段距离,回忆,“我就抱着你呀……”
沈老先生拐杖敲着地,乐:“我沈怀桥的孙女能差?”
旁边一阵喜气洋洋,最不安分的人反倒安静下来。
陈顾返斜斜靠在沙发里,左臂悠闲搭着扶手,右手端起茶杯,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
雾气在他脸边晕开,有一点朦胧。
这种团圆的感觉,真的不错。
沈与尔靠着老人家笑,这个年纪不大的老太太一身青色旗袍,披肩松松挂在手臂上,竟然还是一副老上海的打扮,一举一动都是优雅。
她是陈顾返的母亲,刚从莫斯科治疗回国。
“外婆,您怎么不夸夸我?”
赵约瞪着眼睛问。
“你有什么可夸的,竟捣蛋。”
陈老太太笑他,视线越过去,见到有陌生面孔,才想到老伴给小儿子约来了老友家的闺女。
她忙伸出一只手去招呼,“姑娘,你也坐,去小返那边,休息一会儿我们吃饭。”
陈顾返表情更淡了,兴趣乏乏。
见女人真的要坐过来,他从倚着的沙发里倾身,将茶杯搁在大理石茶几上,就这么微分开双腿,用手肘撑着身子,低声念:“赵约,过来。”
小外甥听候吩咐。
他起身,托住他的小脑袋,指着自己坐过的地方,不咸不淡地笑:“你坐这儿。”
赵约目瞪口呆,坑人!
有个人在她旁边,场面上不至于太难看。
陈顾返挑着眼角,在自己母亲面前半弯下腰,双手撑住太师椅的边缘,一点点凑到老人家耳边,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陈老太太只无奈了一瞬,就拍拍小儿子的肩膀。
自家儿子忙于学业跟家里交代的酒庄,已经七八年没一起团聚过了。
回来的少,实在太少。
她笑得宠爱,对老伴给他约来的姑娘态度也淡了些。
临开餐,又有人推门,一个挺拔的身影,带着一个女人跟女孩。
“爸,抱歉,我们来的稍微晚了些。”
他中规中矩地走到沈老先生面前。
而老人家却有些不爱搭理的样子,只用鼻音“嗯”
了一声,就示意可以开餐了。
自从这个人跟前妻离婚,就把沈与尔带到青岛,老人家天天日思夜想。
当得知这个家伙在现妻的压力下,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到寄宿学校,不管不问,一学期回家一次,一呆就是5年。
他怒了,勃然大怒,连夜赶去把最宝贝的孙女接回家,一点点把她带大。
沈与尔的童年记忆里,只有爷爷,和看着自己长大的陈家长辈。
直到现在老人家的怒意也没有消去半点。
除了年三十,他再不让这个大儿子踏进沈家家门。
餐后3个老人家拖住几个小辈玩起牌九,更小的孩子只能去找自己的乐趣。
赵约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哎,想女朋友。”
沈双翼倒是被嘱咐过收敛一些,除了偶尔撒个娇,也还算乖巧地跟在沈与尔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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