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道:“那座宅邸靠近曲江,是撤离时的备用地点,你们的人现在跑去做什么?”
这问题问到了要害,曹破延也只能保持沉默。
两个人各有难言之隐,就这么僵持住了。
龙波抓抓脑袋,无奈道:“好啦好啦,这一处货栈我是单独安排的,就算他们查到修政坊,也牵不出这处。
这么说,你放心了?”
曹破延的手臂仍旧挡着。
龙波盯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草原的狼,疑心都像你这么重吗?——这样吧,这处货栈外围西头的旗亭下,有个病坊。
那里常年聚着几十个闲散的乞儿。
你雇几个守在周围,这样万一有可疑之人接近,他们能提前通知你。”
“乞儿?他们还干这个?”
龙波道:“只要给钱,他们干什么都成。”
然后他俯身过去,低声对曹破延说了几句话,之后砰的一声把货栈大门重新关上——阙勒霍多的事,可不等人。
曹破延不喜欢龙波,但他必须得承认,龙波这个建议,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解决了警戒人手不足的麻烦。
曹破延满腹心事地转过身来,正盘算着如何去找乞儿头目,抬眼一看,登时勃然大怒。
他看到麻格儿在井亭里,骑在闻染身上,兴奋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在修政坊时,麻格儿就已欲火焚身,刚才他挟着闻染一路逃亡,肌肤相蹭,香气入鼻,早已让他按捺不住。
闻染扭动身躯拼命挣扎,可却阻挡不了粗暴的侵袭,只能哭着喊着“爹爹”
,乞求那不可能会来的援助。
曹破延把麻格儿从女人身上拽起来,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这些事!
还有没有轻重缓急了?
麻格儿红着眼睛,嗷地叫了一声,要去抓曹破延的肩膀。
曹破延身子一避,一拳砸在他咽喉处,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麻格儿想起来了,加入狼卫的时候,正是曹破延教授他们搏击之术。
“现在货栈缺人手,你们三个都给我滚进去干活。
距离阙勒霍多只差最后一步,别给我闲在这里惹麻烦!”
麻格儿悻悻地提起裤子,带着两个手下朝栈仓走去。
闻染躺倒在地上喘息不已,胸口起伏,发髻被扯得乱七八糟。
曹破延俯身想要把她拽起来,闻染却支起身子,抓起地上一块碎石,猛然朝他的额头砸去。
曹破延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这女人居然还试图反抗。
他闪身躲过,飞起一脚,踢中她的手腕。
碎石一下子被摔到井口,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闻染这次真的绝望了。
眼前这家伙的杀气,远比熊火帮的混混和刚才那头猪要浓烈得多。
她揉着手腕的剧痛,看着这个男人缓缓把手探入怀中,颓然地闭上眼睛。
不料曹破延拿出的不是刀,却是一个便携式的黄杨木盒。
木盒打开后,左边是一个熟皮墨囊,右边嵌着一管短小的寸锋毛笔和一卷毛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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