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说,脸上带着迷茫,“有什么人搅动了血海,仅仅一个浪花就将这里淹没,人类这么脆弱,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
“……生命是积累苦难与幸福的巡礼,生命只是一段从生到死的旅途。”
沉默片刻,院长轻轻地开口,说出了这句不存在于《黑夜启示录》里的话语,声音极小,只有阿德米索尔才能听清,末了,她思忖片刻,小心地询问,“你的天赋非常罕见,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来调查这件事,你要不要考虑协助我们?”
关于旅途和巡礼的话语让低头吃饭的阿德米索尔微微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将汤咽下,滑过喉咙的滚热的温度使他清醒了一点。
一条奇怪的河流环绕在他的意识里,奔涌前进。
他觉得精神又恍惚起来了,对面那位温柔博爱的院长担忧地看着他,他不由自主地嗫嚅道:
“……快到了……”
12
作为一位外神,我深知人类和我之间有着一层可悲的厚壁障,源于生命层次的天差地别。
我注视着那座小城,没有半神级别的强者庇护,也没有足够强力的封印物,我想不出有什么失败的理由。
至于那个总是试图逃跑的诈骗者我也给予了一定的警告,从梦境的世界,我想不出比这更温柔的手法了。
可他更为恐惧,几乎到了癫狂的程度。
我不记得每一个人类个体的名字,就像人类无法准确地区分每个蚂蚁。
因此,遇到需要记住又不常见的人类时,我总会选一个独有的特征作为代号。
他恐惧的理由是“神子降生我必然死去,区区凡人怎么配做神子的父亲?”
我觉得这恐惧十分没有意义,主动加入邪教的仪式却没有做好死亡的准备,未免有点不尊重邪神。
他显然不知道自己也是降临的容器之一,甚至比那已经种下的种子还要隐蔽。
盟友为这一次的神降计划做了双层保险,和祂敲定计划的过程中,我深刻感受到了被七神联手封锁的待遇是多么“优厚”
,让祂成为了强迫症一般、对细节斤斤计较的神。
我记得在我和祂结盟的这一个千年里,每隔百十年就要进行一次神降,而最终都是以各式各样的失败告终。
相比之下,我这从一开始就行走在大地上的邪神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当然,作为一位可靠的盟友,一位优秀宽厚的“旧日遗民”
,于情于理我应当帮助祂早日落地。
可现实和理想往往反着来,祂的每一次失败的神降里,总也少不了那个曾经祂还是“太阳”
时创造的长子,现在的观众途径的半身、天使之王亚当的身影。
而我不能碰到祂,我也不想碰到祂。
我的人性是虚假的,我的形象是模拟出来的,和那位最擅长洞察人心的天使之王相处,我没把握不露馅。
();() 倒也不是不能打死,但目前我只是一个序列2一般路过天使罢了,切换成本身的权柄又会引来注意。
因此每当我发现祂,就会立刻撤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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