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伯娘疑惑地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李精诚,连忙问道:“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你爹?”
“我能有什么事?”
李精诚尽力掩饰着,故作镇定地扯了扯床单。
“我的意思是说一切自有天定!”
“这都是命啊我的娘!”
曹家伯娘一听,以为这老儿子的颓废病又犯了,便不敢再多说,垂目走出房去。
“赶紧起来洗把脸,准备吃饭。”
她说。
中午十二点,李精诚终于在父母的催促下,千呼万唤地起了床。
他狼吞虎咽地刨完两大碗白米干饭,把筷子一甩,就拖过了一把竹椅子,把脚搭在门口晒坝边那棵老石榴树上,仰靠在椅背上,伸直了双腿,在秋日的暖阳里发呆去了。
说是发呆,而实际上他满脑子都是罗曼柔。
他爹他娘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都摇了摇头,又都叹了一口气,又都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李精诚突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快步跑进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又对着衣柜门上的穿衣镜,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来比去。
最终他选定了一套满意的衣服。
套上后,又把洗脸架搬到晒吧上,打来一盆清水,用海飞丝洗了一遍头,又喊她妈给他换上一盆清水,认认真真地清洗了一遍,再对着洗脸架上的那面模糊的镜子,用一把缺了齿的小梳子梳来梳去,直到头发蓬松而有形时,又去找出他那双好多年都没有穿过的黑皮鞋,小心翼翼地擦拭、刷油、抛光……
忠诚伯忙完了手头的活,坐在门墩上用一根小旱烟袋砸吧着他最心爱的兰花烟,小憩片刻;曹家伯娘坐在另一侧的门墩上,腿上放着一把筛子,筛子里是才从地里收回来的黄豆,她正一个一个地挑选着瘪子和石子儿。
老两口一言未发,呆呆地看着李精诚在那里折腾捯饬,不知道他们这宝贝儿子又是在折腾些什么,又准备去干些什么幺蛾子。
当李精诚穿上刷得锃亮的皮鞋,端着牙杯站在晒坝旁满口白浆卖力地刷牙时,曹家伯娘再也忍不住了。
“你弄得油光水滑的,又准备到哪里去浪撒?”
她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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