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你的葡萄?”
沈与尔简直不能更惊讶,那颗最大的罪证还压在舌头底下,让她说起话来都十分含糊。
陈顾返抬起小朋友的下巴,长指关节敲一敲,“你看,还在嘴巴里呢。”
“小气。”
“小气?”
他重复,逗她,“还有更加小气的。”
“嗯?”
下一刻,沈与尔便知道了——所谓更加小气的,就是这个人将舌头强硬地伸进来,抢走她的葡萄,咬破,又推回她的嘴巴里,吸走果汁,勾走果肉,最后吃干抹净还要裹着她的舌尖绕一绕,再心情不错地碰一碰她的上颚。
呼吸间除了葡萄味还是葡萄味,这样的方式,她血气上涌,耳膜都在痒。
他却面上坦然自若地,伸手,“这两串也给我。”
她二话不说,丢进了他手里,警惕地望着他,这次,可半个字都有没讲。
他不说话,也没动作。
沈与尔再次用余光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这个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自己就被他扭了一个角度,带着走了约莫十来步。
陈顾返手长腿长,随手一够,摘下上边颗粒饱满的一串,他示意小朋友用衣服兜着,沈与尔将外套双手拎着展开,他又是随意几串。
果然……不太一样,她对比了一下自己摘下来的。
“陈顾返,我有事问你。”
没忘正事,她将小七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先回去,我一会儿找人跟他说。”
“不急?”
“不急。”
晚上,沈与尔一个人呆在卧室的露台,手臂撑着栏杆托住下巴,看这座充满美好田园风的酒庄,处处透着深刻魅力的高低复古建筑在大片绿植里,跟它的主人一样,浑厚、细致又高雅。
下面的树叶沙沙作响,瓜果跟花草的香味扑进鼻端,更添韵味。
心里自觉就开始想着他,一定也会像自己一样,靠在这儿,享受这样舒适的夜晚。
此时,身后出现了动静。
沈与尔半转身子回头,他正一面微笑一面走过来,将一只手臂斜斜搭在栏杆上,低头。
“小尔,你还生气吗?”
陈顾返这么问,握住她的腰从后面贴过去,双手绕在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
温度传过来,她的呼吸哽了一下,故意说:“生气。”
“那怎么办,要不然——你打我一顿?”
“不想打。”
几秒的沉默,他舌尖带出很低的笑,“那给你看个东西好不好?”
整个酒庄突然黑下来,眼睛不能适应这种瞬间的光线变化,仿佛无底洞,沈与尔困惑回头,被他太过温暖的手掌蒙住眼睛。
“乖,等一小会儿。”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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