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歌双睫一颤,心里忽地掀起一阵惊天骇浪。
除却紧张时刻喜欢口吐狂言,越长老平时还有一个毛病,这个她本人似乎并不自知——但凡放她去撩拨人,总是脸皮厚如城墙,但反过来却总能羞耻得一窜三尺远。
师姐这是怎么了。
这一阵子都不对劲。
分明前天才抽出胳膊甩开她,今日上午就敢于握她的手腕,到了下午,竟已经开放到了这个地步么?!
越长歌压下眸中讶然,记忆在时光里事无巨细地回溯着,从一件件寻常事中掠过去,却在临行前几日的一天停了下来。
自从柳寻芹那日在掌门殿前拒绝和她挽着,态度较平时突然更冷淡了些。
越长歌记得自己那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私以为这女人小气至极,于是接下来几日没怎么挨着她,省得又惨遭拒绝。
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似乎反倒让人家愈发主动了?
不过说起来,二徒弟那本呕心沥血之作里,多的是这样的案例。
越长歌当时看着觉得不错,不过也仅仅是可供一乐,事后还颇为嫌弃。
玩儿的是些什么胭脂俗物,你们柳长老自成一派风骨,来者不揽,去者不留,稳得像是山顶上久经风霜的老庙。
怎会有如此别扭的心态。
怎会得不到就不断地骚动。
太崩坏了。
越长歌想到此处,奇怪看了一眼柳寻芹。
还……真在骚动啊?
柳寻芹仍然淡着一张脸,看不出有无欢欣,手微微挽起,捏着一小片衣袖,仍然维持着不熟的姿势。
越长歌也不免僵硬,看起来和她不熟的样子。
两个人沉默地走过了一段不熟的路途。
直到走到一片宽敞地方,柳寻芹松开了她,伸手捏了个法诀,一朵轻轻薄薄的云从两人双足下聚拢。
随着这一松手,两人的模样这才熟络起来,像一条终于紧绷着射出了箭的弓弦,松懈了许多。
“合欢宗这一趟,没费什么工夫。
后续的事情,掌门有说过安排吗。”
这时候突然提起公事,怎么都有一种没话找话的感觉。
越长歌却也正是此意,来不及调侃她,佯装自然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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