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无言以对。
“他确实是一个绝户手。”
明瑶又问封从龙,道:“前辈,当年你们夫妇中了宁楠琴的毒之后,你究竟是怎么脱身的?”
封从龙道:“我记得我和玉兰都被那老贼婆给药翻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便不在那个屋里了。
而是在一艘小船上,船家说是有个老先生把我送到船上的。”
明瑶道:“那你就没有再回去吗?”
封从龙道:“老贼婆的药厉害,我醒来时就觉得全身功力尽散,二十余年的苦修全都付诸东流。
恰又看见身边有一封信,信中只有一行字——君之妻儿已不幸遇害,万望珍重,寻机报仇!”
说到此处,虽然已经时隔多年,封从龙仍然不免浑身颤抖,可见此事对他的打击有多深重。
封从龙回头看向李玉兰,喃喃道:“当时我心里想的是:玉兰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我真是万念俱灰,大叫一声,便纵身跳下船去了!”
听到此处,明瑶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眼中泫然欲落,我也是极为震撼,原来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痴情到这种地步!
“可惜我又醒过来啦……”
封从龙微微苦笑:“醒来时,仍旧是在船上——原来是那船家把我给救了上来,他还说我已经晕了一天**了……不知怎么的,这一次又没死成以后,我突然就不想死了,我想那信上的话是不是在骗我?我让船家把船靠岸,又去那老贼婆的家里瞧了瞧,什么人都没了,我找了许久,再也找不到玉兰了……那信上说的很对,我要珍重,我是要报仇的!
报仇当然要有本事,我的本事虽然没了,却可以再练回来,一年不成就练三年,三年不成就练五年、十年!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于是我也不回家,而是在太湖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开始重新练剑……每年我都会再来太湖,到老地方去瞧瞧,瞧瞧玉兰是否有可能还活着,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再找见她……”
封从龙言辞寡淡,从他出现至今,这是他说过的最多的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极其认真。
封从龙在说话的时候,明明是跟我们说的,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不瞧向我们,目光全在李玉兰身上。
李玉兰也是呆呆的神情,只嘴角略带些温馨的笑意,想是因为怀中抱着鬼婴的缘故。
这一对夫妇,实在是令人生悯。
第86章报应不爽(五)
只听封从龙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叫我们来太湖的是袁大师,下药害我们的是那老贼婆,后来也打听到她就是宁楠琴,竟是玉兰的生母!
我也为难了一段时间,在想饶不饶她,后来想通了,她害玉兰的时候都不容情,连一个孕妇都下得去手,我还留她做什么?!”
“不错,你这么想就对啦!”
阿罗也恨恨的说道:“这样**不如的母亲,留她做什么?!”
封从龙道:“一个袁大师,一个宁楠琴,他们两个是我立誓要杀的人!
我求老天保佑他们能多活一些时间。
好让我亲手来报仇!”
“那个袁大师真的不是我,你定是找错人了。”
袁重渡不失时机的又辩解了一次。
封从龙不理他,道:“过了几年后,我的本事已经练回来了几成,我便偷偷的潜入了袁家,暗中去瞧袁大师,我想看看他的本事究竟如何,我能否报得了仇……袁大师跟以前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他的脸上总是带着面罩,有时候不带面罩,却是一半好端端的,另一半像是烧焦了……我悄悄的观察他的本事,自忖还不是对手,再想想还差多少,便回去继续苦练……”
袁重渡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眼神越发的惊恐。
任谁听说有人暗中不停的窥伺自己,还处心积虑练本事,想着要有朝一日杀掉自己,都会心生恐惧的。
封从龙道:“到了今年,我的本事不但已经全部练了回来,还比之前的更高了些,我想袁大师也一直没有歇着,他的本事应该也在进步,两下里比较,应该还是他的稍强一些。
但若是我暗中出其不意的下手,或许能赢。
这样虽然有些胜之不武,可是这深仇大恨,我已经忍了二十多年了,再等下去,我怕他或老或病,先死了,那可连仇都报不了了。
而且我打探到,宁楠琴已经生了怪病,连身子都没了,只能寄宿在她的养女身上……”
“喏,那就是她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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