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碎尸案没进展,杨志手上的案子一个接一个,警力全分配出去了,没得剩,碎尸案就不出意外的给搁在了边上,什么时候有进展,什么时候再配警力。
杨志在电话里跟封北谈过,案子悬了十八年,早已物是人非,没可能了。
封北的意思是让他继续查,还指明了调查的对象,陈书林一家,并严格要求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惊动到当事人。
杨志只跟封北一个人交涉,不说赵四海,连高燃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前者忙的要命,顾不上,后者也忙,却控制不住的去想碎尸案的事。
高燃知道贾帅顺利的考完了所有学科,留在a市打工,但他愣是没去找过对方,怕见了面,说的多,做的多,破绽就多,局面就算不难堪,也会变得难堪。
贾帅偶尔会给高燃打电话发短信,有简单的问候,也有闲聊。
高燃回的时候,会先在脑子里打草稿,考虑用词,以前不会这样,现在却很谨慎,这种变化让他无措的同时,又很恐慌焦虑。
一切的源头就是高燃每天晚上都做的那个梦,现在他还没有告诉封北,不知道怎么说,他需要时间。
方如意走的那天,大雪纷飞。
封北开车去了医院,做了他该做的。
高燃全程陪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无人的时候捏捏封北的手掌,给他一个拥抱,无声的告诉他,你还有我。
封父将一个纸袋子给封北,“这是财产转让协议,我跟你妈都已经签过了,你签一下。”
封北没接,“为什么?”
封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子承父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封北说,“我们是父子?”
封父噎住。
封北说,“几十年我都过来了,也习惯了,这财产不是我的东西,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捐了扔了都可以。”
封父疲惫的眼睛一亮,“那就捐了吧,以你妈的名义捐,她会很高兴的。”
“当警察很苦,你要是哪天想转行,可以跟我说,我……”
封父在儿子漠然的目光下低了声音,“我这些年攒了不少人脉。”
封北看向远处,“你什么打算?”
封父身子一震,激动的说,“我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封北,“哦。”
封父看着儿子走到那个青年面前,低头弯腰跟他说什么,看起来很亲密。
封北忽然侧头。
封父在儿子那道冰冷的,充满警告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东西,他在寒风冰雪里打了个冷战。
二十多年不闻不问,现在谈什么教育?封父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开车离开。
每年年底都是抢||劫案的密集时期,入室抢||劫,街头抢||劫,还有因抢||劫引起的谋||杀,奸|杀,这类的案子好破,线索很容易查找,不需要大量的推理,却是结一个又有,忙的连写报告的时间都得硬挤出来。
封北能应付公事,累就累点儿,不需要提心吊胆,可私事上面有个头疼的事情,他谁也没告诉。
每天晚上,封北跟高燃照常鬼混,时长看当天的状态,感情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等到高燃睡着以后,他就会做噩梦,惊醒,每天上演一遍。
高燃睡不好,封北不敢睡,几天下来,俩人眼帘底下都多了一层青色,眼睛里也老是有红血丝,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憔悴。
赵四海是局里唯一一个知道封北跟高燃关系的人,他那张便秘脸又拿了出来。
撑到腊月二十八,赵四海汇报完工作后留下来,欲言又止,“封队,你跟小高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封北翻着手上的一份勘察报告,“没有。”
赵四海说,“那你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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