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上好的高筋粉加水和成硬面团,然后一边慢慢加水,一边慢慢揉动,淀粉溶于水,将面团中的淀粉慢慢析出,届时清水变成浑浊的白色。
换水再洗,一直到洗出面筋。
然后将面水沉淀,撇去上层的清水,加进酵母,等其发酵至表面有泡,味道略微发酸。
然后将发酵好的面水倒进锅里,用木槌快速搅动,等面水变作糊状快速擦动,直到面团全沾在木锤上。
后将面团拿到砧板上快速擀成面片,最后把面片放在蒸笼急火蒸熟,放凉后切条。
加进黄瓜、豆芽、胡萝卜丝以及菠菜,随后放芝麻酱、辣椒酱、醋等佐料,搅拌均匀后红绿交映,卖相上佳,面皮白薄筋斗,味道酸辣开胃,凉爽开口。
以前他和郑诗韵每每放学都会捎上几份面皮回家,解决一家人的晚餐。
只是想起记忆中的味道就口水直下三千尺,郑砚擦擦口水,一口气买了十份面皮回家。
公寓在三楼,电梯迟迟不下,郑砚索性爬楼梯,刚上来走廊就看见门口蹲着一团巨大的黑影,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黑提包。
郑砚赶紧过去开门,李光明听见动静抬头看他,一脸的沧桑,两眼的黑眼圈。
开门进来,郑砚把面皮放在桌上,问:“你怎么来了?”
李光明将黑提包放在桌上,一脸深藏功与名的说:“打开看看。”
郑砚莫名其妙,拉开锁链一看,登时满脸省略号,里面一沓一沓摆放整齐的全是人民币。
他拉上提包,问:“哪来的钱?”
“别管了。”
李光明说:“给你的,拿去还钱,你把房子卖了?老板是个善良的姑娘,一会看看能不能买回来,亏点钱不要紧。”
郑砚端起茶杯,将隔夜的茶水一饮而尽,冷静了一下,说:“不是跟你说过了,真不欠账,我有钱。
再说我没钱也不能要你的啊,这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吗。”
李光明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转圈,哆哆嗦嗦的大吼:“你你你是把我当外人吗!”
郑砚哭笑不得,说:“不是不是,你别抽过去……要末世了!
一年后30%的人都变成丧尸,加上被抓伤咬伤,全球几十亿人都被感染了。
你怎么就是不开窍,我还会骗你吗?”
李光明瞪着他,喘气喘得气势磅礴,惊天动地。
怪不得这一个月都不见李光明,原来是给他筹钱去了。
郑砚感动的有点无语,拿出两份面皮,说:“这些天累坏了吧,先吃点饭,吃完睡一觉,等你醒了我有事告诉你。”
李光明阴沉着脸,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道:“你少自作多情,你以为我真想管你?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是聪明人,我这种人说好听了是老实巴交,不好听就是傻逼一个,让人随便耍着玩。
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无所谓,钱我放这了,你爱要不要,就算是报答你……了。
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们一拍两散。”
郑砚嘴里含着面皮,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住了。
李光明的爹是个混账,在工地给人搬砖,每月有俩钱就找小姐,学人包二奶,后来迷上赌博。
钱败光了便卖房卖地,幸亏李光明和他妈跑得快,他爹才没机会卖儿子卖老婆。
从此他和他妈穷苦潦倒,家徒一壁……生活实在太水深火热了,他妈开始酗酒,整日里醉生梦死,全然不顾她的堕落让自己的儿子活得更加水深火热。
李光明只好捡垃圾卖钱给他妈买酒,自己吃垃圾。
那年李光明才十三四岁,正上中学,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瘦的骨头包着一张皮,饭都吃不饱还坚持念书,然后苦逼的是个学渣……而那时候的郑砚零花钱多的吃不完喝不完玩不完,一天在游戏城出来发现有人在扒拉垃圾桶,扒拉出一个苹果核摸摸啃了两口。
锦衣玉食的小郑砚斯巴达了,没想到皇天后土世风日下,居然有人吃垃圾,再定睛一看,觉得眼熟,这不是我们班上的倒数第一吗。
从那之后,郑砚时不时的伸出援手,给他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帮他交班费偶尔垫补学费,持续长达五年。
后来高中毕业他去参军,退伍回来两人就闹崩了。
有些话从未说出口,可这份恩情始终牢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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