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知道王对他的心思,过去是不懂,但现在他明白了,也知道自己无法回应。
他摇头,“不了,我不想待在这里。”
白龙的笑容有一瞬间僵住了。
“你没有必要再回去。”
“不,我有必要。”
何归的语气很轻,但却坚定,“我是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
白龙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温度,“无尽之海是你出生的地方,是你的本源所在,这也没所谓吗?”
何归微愣,“本源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绮梦,刚才绮梦也提到过本源。
“你是伴无尽之海而生,无尽之海也因你存在,换句话说,无尽之海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只要无尽之海不消失,你的生命就永远不会终结。”
“如果无尽之海消失了呢?”
“你就会和我们一样,拥有了死亡。”
啧,难怪他过去一直自杀失败。
而他对于死亡的渴望让一直忠于他的桑娜生了心魔,最后堕落了。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绮梦唇角微微勾起,“本来不知道,后来猜到了。”
·
何归最后还是离开了无尽之海。
裂缝尚未关闭,还有一些时间,绮梦也不着急跟上去。
她对白龙说道:“孤说过,你留不住他。”
“嗯,是我输了。”
白龙半垂着眼帘,眼中晦明莫辨。
衣袖下,握着一枚墨玉的手在慢慢用力。
“黑九即将完成历练,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惊讶了一瞬,她有些欣慰道:“黑九天赋不错,奈何不开窍,这次让他下世还是有些好处的。”
“有了想保护的人,总归是不同的。”
绮梦没有说话。
黑九这次开窍,还是要多亏你的弟弟啊。
白龙微微笑着,眼底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来下盘棋如何?”
“好。”
裂缝在缓缓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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