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羽曾经担忧过他长相过于出众,不适合做真正深入西域的密谍。
就连他自己也是以坐镇中军为主,并不深入前线。
但是翟容学会了易容之术。
这两年,他亲自以身体丈量西域的数千里河山;学会了那里三十多个国家的语言、习俗;以不同的身份,在西域做下了不少事情。
他如今在西域的渗透,远远超过翟羽手下其他人在西域渗透的十几年积累。
翟羽听说,兄弟在焉耆国结交异族,帮一个十几年前已经逐出此国的小部落,重新执掌王权。
还听说,他在天山北麓与那几个白鹘卫,降服了天山北面响马六十二路,那什么天山领主就是他们六个人。
又听说,疏勒国受到图桑帝国阻隔交通,他以狼群过境将图桑国驻扎在疏勒国旁的三个部落,逼退回了都墨城西,北漠狼王据说也是他……
兄弟的十八九岁,比他自己那时候嚣张多了。
翟羽想。
案桌前,俯首案牍的翟容,不停地在翻弄着那些词句,忽然,他的两只手如同推花摧柳一般,将手中的数十根竹简一阵摆放,只见那些竹简渐渐被他排出新的秩序来。
他的目光锁在那些文字上,渐渐明白了长清的用意。
午后有些闷热,翟羽以手支颐,朦胧中有些困倦。
兄弟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间屋子的宁静:“哥,这是你们的不是。”
翟羽道:“何来如此说法?”
翟容慢慢放平手中的竹简:“你们不让我介入若若的事情,她兄长很愤怒,所以跟我们玩这个障眼法。”
长清是将他和若若之间所共同经历过的事情,作为排布文字的方式。
也就是说,眼前这两百多片竹简,只有充分了解他们之间互动才能破译出来。
这是一件对他而言非常有利的事情。
翟容决定,跟长清隔空联手,利用这件事情,真正介入星芒教之案。
第96章归逃
翟容指着被他重新排列过的竹简,道:“这一段,长清写得很清楚,星芒教分为‘天、地、草’三圈。
苍天为上,黄土为下,中间承载着是草字。”
他的手指拨动着:“这一段,‘牧刀人’掌管下的刀奴并非星芒圣教所倚重的杀手集团,只是对初入星芒教的幼童们,进行某种筛选的一道关口。”
“筛选?”
翟羽抬起眉,“筛选什么?”
“你不知道?”
翟容探究地看着看着翟羽,“你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吗?你也不知道?”
翟羽望着他。
他也不清楚,这个兄弟在这两年里,到底打探到了什么。
翟容很快就没有深究下去,继续往下翻着竹简:“这一段,在牧刀人的眼中,自己御下的刀奴们便如羊群中的羊,随时可杀可灭。”
他微一怔忪,若若就是那只要被杀的羊……
他对翟羽道:“你再看,长清说,他们每个刀奴都要修习一种名为破妄功的功法,从他的描述来看,应该就是若若所谓的心法。”
他道:“这里说的是白骨错裂手,应该就是你那张‘鬼尸图’上所显示的手法。
以长清之所见,其实并没有哪个刀奴可以顺利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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