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妱他,因为他嘲讽的语气和态度而莫名地就有些不自在。
虽然她已经知道他好像就是嘴毒了点,人其实还是真的不错。
但他语气中潜在的含义还是让她有些尴尬。
好像她过来这里就是想邀请他去自己的院子里歇息似的,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么晚在外院等他
她站起了身,暗暗吸了口气,道,“大人,妾身是听说了大人为妾身请封一事,心中感激,所以特地过来跟大人道谢,并无意打扰大人公务。”
郑愈眼睛眯了眯。
真是个装模作样的东西。
他盯着她片刻,道“怎么,你只是来道谢,并不想我去你的院子吗”
“不,当然不是,”
兰妱脸热了热,忙低声道,“只是妾身怕打扰了大人公务,惹了大人心烦。
这些日子大人一直未回内院,妾身心里已经很是不安,但也知道到了年底,大人公务很是繁忙,妾身不应该随意打扰。”
“不安,你不安什么”
郑愈轻哼了一声,道。
据他所知,这一个月以来她过得可是自在得很。
“大人,”
兰妱咬了咬牙,终于厚着脸皮豁出去了,道,“大人一直未回内院,妾身心中担心,担心是不是妾身之前言行不当惹怒了大人,或是大人本就不喜妾身。
但妾身得知请封一事,心里还是很感激大人,不管大人之意为何,大人为妾身做的,妾身一定会做好本分,尽心报答大人。”
喜不喜欢的,倒是其次。
她的意思是,他给了她容身之处和原本并不期望的名分,她会听其意,尽力报答他。
但这却不是郑愈想要的。
他现在就是厌恶这一点。
可是他定定着兰妱,她微抬了小脸,着自己无比认真的表情,想到她冻得如同寒冰一般的小手,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句更苛刻的话来,只转过了身,道了一句“走”
。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内院,兰妱很恭谨的走在了后面,出了房门他却站定在了前面,兰妱不明所以地抬头,就见他转过身来,然后直接就拖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整个都握在了他的手心。
兰妱愕住,一时心跳就漏了两拍,她有些僵硬的,不明所以地他,可他却是也没她一眼,已经转过身拖了她就往前走了,只是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兰妱,行的步子并不算大。
兰妱就这样被他拖着,因着那一刹那的茫然就被拖着往前走了,等她觉得不自在,手微微动了动,却发现他攥得很紧,她根本就动不了。
而他的手心火热火热的,被握着,那热气还会顺着手心蔓延,一直蔓进身体里,好像整个人都暖和过来些。
他已经一个月不理睬她,一见面就冷言冷语,现在肯这样对她,她自然不能拒绝。
否则他就更是座冰山了,两人还要怎么相处
兰妱不傻,她已经察觉到了,他不喜欢她对他的亲近有丝毫抗拒或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
他是很直接,但她若拒绝,他可以比她以为的都要冷和绝。
就好像她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便一个多月连个人影都没再出现。
外面还在飘着小雪,即使回廊里飘不到多少雪,大晚上的冷风灌着兰妱还是冻得缩了缩。
郑愈察觉到,她一眼,将她拉得更靠近了自己些,遮到了身旁一侧,道“下次有什么事情寻我,让人跟成管事说一声,不必特意过来等我。
若是我有空,自然会过去内院寻你。”
兰妱细细地应了声“是”
,就听到他又道,“怎么不穿那件雪狐裘衣”
听说,自从那次从大长公主府回来之后,她就收起了那件裘衣,再也没动过。
是不是她嘴上说不在意,心里还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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