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乐一夜未眠,生怕听荷会破窗而入将她杀死在睡梦中。
她年纪小,心中藏不住事,左右坐立难安,又想撺掇池婺早点离开靖王府,便匆匆去高琰的寝殿找她。
哪知刚到寝殿外,一盏药碗从殿内飞出,啪地一声砸在了她的脚下。
紧接着殿内响起了女子的咆哮:“你不是说能治吗?为何只是半个时辰王爷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哪副模样?鲤乐好奇,提了裙摆静悄悄进去看。
只见高琰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双颊深陷,皮肤乌黑,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
池婺也觉得稀奇,她举起一只手示意听荷稍安勿躁,另一只手在高琰的腕上搭了许久,脸色越来越难看:“坏了,那妖怪的钩子上粹了毒,我竟完全没有现。
你去宫中把那个御医再找来,我先用咒术吊着他的性命。”
见听荷还想出言责怪,池婺严厉喝道:“快去啊,这毒晚一秒都能要命,你不想让他活了吗!”
听荷从池婺脸上看不出异样,恨恨地咬了咬牙,一甩衣摆奔出门去。
见鲤乐呆立在房中,池婺冲她招招手,将腰间玉扇递给了她:“趁着天还没亮,你去那湖中看一看是否能找到那妖。”
“姐,你真要救他?万一他醒了把我们俩……”
鲤乐还想往下说,但池婺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救他难道不是在情理之中吗?好歹他也曾是保家卫国的将军,若真死了岂不可惜?”
池婺这样说着,冲她使了个眼色:“快去吧,正好抓住那妖报给谢无恙,也好让他放心。”
鲤乐顺着池婺的目光,看见高琰虽然闭着眼,可睫毛仍在轻颤,吓了个机灵。
感情这红眼厮病的那么重,竟还有心思偷听!
想到自己刚刚差点把他们计划说漏嘴,鲤乐心有余悸地暗暗喘口气,再也不敢不听她师父的了。
“若是那妖实在难缠,切记不要恋战,保住性命要紧。”
见鲤乐一脸认真,池婺怕她当真去跟那妖怪拼个你死我活,于是认真叮嘱道。
鲤乐声如洪钟的道了声是,结果她师父的玉折扇,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案湖边。
那湖仍然是静悄悄的,看不出曾死过人的模样,此时天边微微亮,月亮倒映在湖水中,一派祥和景象。
鲤乐穿着侍女服饰,蹑手蹑脚来到湖边,思量着如何将那妖引出来,却不曾察觉暗处一道目光早已锁定她多时。
听荷蹲在树上,茂盛的枝丫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本就对池婺师徒二人抱有一心,怎会留她们与高琰独处,所以她先是差遣了和她身形相识的闻雨前去宫中请御医,而自己则悄悄跟在鲤乐身后,打算先斩后奏将她除去。
她这样想着,瞅准机会,猛地从树上跳下,手中短剑寒光毕露,直指鲤乐后心。
哪知鲤乐耳朵一抖,侧身闪过。
她看清来人是听荷后心中一颤,知道该来的躲不过,于是将头一梗打算与她假装到底,柳眉倒竖喝道:“听荷!
你这是做什么?”
“杀你!”
听荷不欲和她废话,剑势一变,一招一式皆是杀意,狂风骤雨般向鲤乐袭来。
鲤乐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她跟随池婺多年,早就习得一身功夫。
只见她将折扇打开,在指尖转了几个圈,口中默念咒语,在身前幻化出一道屏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你自己清楚,怪就怪你好奇心太重了!”
听荷见鲤乐展开屏障,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一掌劈向那屏障,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鲤乐吓了一跳,见她如此不要命地冲上来,恐怕真伤了她,于是只得撤了屏障,双手架拳迎了上去。
听荷擅长杀招,鲤乐擅长咒术,每每听荷利剑来临时鲤乐总会掐诀抵挡,两个小丫头你来我往地过了十几招仍没分出胜负。
长久下来,还是年纪尚轻的鲤乐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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