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韦兴贤头肿得斗大,眼睛膨胀成了一条缝隙:“我不是告诉仆人叫你们回去吗?”
王瑞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问:“韦兄,我想问一句,这几天你都跟谁接触了?”
韦兴贤的病症爆发应该属于较早的一批,毕竟城中还没听谁发瘟了,他能说的只有韦家一个。
韦兴贤捂着嘴巴,艰涩的道:“我知道是谁将病传染给我的,就是牢里的那个宁采臣,我爹和几个审讯他的衙役都病了……如今还有我……王瑞,我对不住你……唉……”
宁采臣?难道瘟神把人的瘟种播到了宁采臣身上?王瑞忙道:“那他人呢?隔离了吗?”
“幸好还关在牢里……昨天确定他没有嫌疑后,本想放了他,结果他走到衙门口便晕倒了,发热、双目赤红……我们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韦兴贤有气无力的道:“……幸好这大头瘟不难治,大夫开了方子,几日就……咳、咳……”
猛地,他咳出一口血,喷到了地上,吓得周围的人全都跳开了。
大头瘟可不咳血啊,王瑞想起何云一交给瘟神的那几个瘟种,难道是黑山老妖的变种被瘟神给播了出来?把他们阳信县当做实验基地了?
“我、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霍柯一边说一边推着其他人出了门,几个人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脱自己的外袍,走到马车口连靴子也脱了,都扔到了旮旯,大家面色惨白的互相看着:“咱们不会也得瘟疫吧?”
“不会不会。”
王瑞故作轻松的道:“回去赶紧洗个澡,没事的。”
“对,回去洗澡。”
各自分别往自己家赶,黄九郎则安慰王瑞道:“你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想办法。”
千年人参包治百病,小小的瘟疫不在话下。
王瑞道:“如果有可能,你也帮韦兴贤想想办法吧。”
这个黄九郎就不愿意了,毕竟他不欠韦兴贤的,王瑞见状,也没再开口。
现在麻烦的不止是韦兴贤得了瘟疫这么简单,而是瘟疫从衙门里爆发,感染的面积势必十分广大,衙门每日进出衙役和小吏,交际最广的就属他们了,每次接触的人众多,现在弄不好城里已经濒临瘟疫集体爆发的前夜了。
或许瘟神正是看到宁采臣要进衙门,才将瘟种放在他身上的,为的就是在衙门内爆发。
坏,太坏了。
王瑞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何云一因为他去书院没有跟着,见他只穿了中衣回来,惊诧极了,十分想问上一句,但这个时候他不方便现身开口问,心里干着急。
“少爷,您外袍呢?”
有丫鬟迎了过来,问出了何云一想问的问题。
“扔到外面了。”
王瑞随手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新外袍后,坐在桌前杵着下巴发呆。
何云一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你光说扔外面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扔啊?难道有人要对你不轨?
他摩拳擦掌,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找死。
这时就见王瑞突然如梦初醒的大声道:“快备水,我要洗澡!
彻底的洗一洗。”
何云一不由得更惊了,你不晌不夜的洗什么澡?难道真的遇到了什么污浊的事情?一瞬间只觉得怒气冲冠,恨不得捏碎那个不知名的混账。
“哥,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了青瑗的声音。
“你别进来,”
王瑞道:“韦兴贤病了,我才探望他回来,虽然扔掉了外袍,可我还是觉得不太保险,等我彻底清洗一遍,再去找你,你有什么事儿吗?”
“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你最近总不露面,娘让我问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你告诉她,我没忙什么。”
青瑗在门外一撇嘴:“回答的好敷衍啊。”
“你这么回她就行,快去吧,去吧。”
王瑞将妹妹打发走了之后,不久洗澡水也来了,何云一见状,忙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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