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赶紧打了春哥,“好生守着二郎,莫要让他冲撞了四郎娘子。”
春哥领命而去,后头传来燕姐儿的委屈之声,“祖母,雁儿也要去。”
养病之地,多个孩子,那不是闹得慌吗?
秦家老太太自然不允。
得到有效救治的宋观舟,已变成打不死的小强,她躺在床上总结,从涧水房受了非人折磨后,她若是再穿一次到抗战年代,怎么也能在敌人的酷刑上走个一二。
今日孙大夫给她缝针,她咬牙,抽一下线并疼一次,足足疼了四五十次。
缝完针,她浑身都抽搐起来,更别说湿得透透的衣物,裴岸挥退旁人,亲自给她换衣上药,沉默让这个男人变得内敛,甚是一度迷茫。
他换完药,坐在宋观舟跟前,低声问道,“观舟,我总也护不好你。”
——反而是你来护着这个对你不好的国公府。
宋观舟一头长汗湿,她额际又密密麻麻的上来一层汗,裴岸轻手轻脚给她擦掉,仿佛挫败到了极致,宋观舟双唇惨白,眼睛疲惫,但知道一码归一码,叹口气拽住他的手,“这次意外谁也没料到,你该庆幸我能救了五个孩子,不然更为懊恼。”
裴岸低头,“总也不该是你一个弱女子去跳那悬崖救人。”
喂喂喂!
大哥!
救人也搞性别歧视啊?
宋观舟重重哼了一声,极为不悦,“裴岸,飞瀑上头的女眷书生,丫鬟婆子,只有我一人会水,漫说下头是五个孩子,就是秦庆东那讨人嫌的玩意儿,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兴许在这封建朝代,大部分权贵富家不把人命当回事儿,比如萧氏后宅女眷,就敢打杀她的性命。
但她不是——
她来自一个达的社会,接受了先进的高等教育包括道德教育,在她的眼里,只要是处于弱势的生命,能救,断不会旁观!
这也是她在涧水房里,那些神婆以为能孽杀她一样,她的身体会痛,如这次缝针一般,可她的精神不会。
人活着,总得坚持着一些东西,不是吗?
裴岸情绪低沉,正想说几句肺腑之言时,传来敲窗的声音,夫妻二人看过去,却听得外头咳嗽一声,“我不是故意来听墙角的,一是弟妹声音大,二来我是问问啥时候吃饭——”
“滚!”
裴岸满脸无奈,附赠重重一句呵斥。
外头又道,“多谢弟妹,我这玩意儿落了水你也会下跳,有这句话……,以前哥哥对你的不是给你赔礼道歉,往后哥哥再不说你半个不好,如若裴四在外头寻花问柳,哥哥定然替你打了他回来。”
“秦溪回!”
裴岸怒斥,“你要点脸!”
宋观舟仰天大笑,却扯了伤口,疼得止不住的吸气,裴岸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别听他的,我从来不曾寻花问柳。”
晚间,宋观舟不愿意在床上用饭,勉强起身,瘸着一条腿,弓着腰,在裴岸半搀半扶下来到饭桌前,她左右看了,撵了裴岸与秦庆东外头摆了一桌,喊来孙琳及表姐自在屋内起了一桌。
二人进来,互相见礼,宋观舟招呼她二人落座,“莫要客气,我们年岁相近,定然投缘。”
孙琳这才有机会郑重给宋观舟介绍起来表姐,“少夫人,这并是我同你提过几次的表姐华重楼,她长我半岁,跟着我伯父做了十来年的草药汤剂、丸剂、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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