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游人选择了船夫,其他几个也只能离开了。
温凉上船时,跟着的上来的也只有两个面熟的人,一个守在船头一个守在船尾,朱宝随着温凉坐在船身内,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幽幽花香沁人心扉,船夫在船身内备着水壶,朱宝毫不客气地给温凉倒了杯水。
温凉抬眸看了眼站在船头划桨的船夫,“朱宝,你出去把船夫叫进来,我想问些事情。”
朱宝不疑有他,出去就把人叫进来了。
将将划到湖边的小船停歇下来,船夫随着朱宝入内,然后拘谨地弯着腰站着。
这船身很小,船夫与朱宝一同入内后便显得狭窄。
在温凉的示意下,朱宝躬身退到了外头,虽听不见内里的人对话,但也时时看见船夫的动静。
温凉从地下又翻出了个大碗,抬手给船夫倒水,“坐下,你的功夫虽好,却也不是这么用的。”
船夫身体僵硬,许久后扯下草帽,在温凉对面坐下。
此人却是武仁。
温凉也不曾想过,在此处,他会见到当初被他放出京的武仁。
当初放走武仁后,温凉便认定此人与他两清了,难道此处,竟是白莲教所在?
武仁粗声说道,“我从白莲教脱身了。”
当初武仁借由温凉的方法出京后,自觉再无颜去面对白莲教的兄弟,且在日后又得知大部分所知的白莲教属地都被捣毁,自此心灰意冷,流落到扬州后,便在这里做了个撑船的普通船夫。
遇到温凉的时候,武仁差点以为他是带人来抓捕他来了。
“是你运气不好。”
温凉把大碗推到武仁对面,平静地开口,“若是你与白莲教再无关系,自是不会出事,怕些什么?”
“今日此处聚集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人,许是什么大人物要过来,你是前来踩点的?”
武仁忍不住刺探道。
温凉垂眸,流转间带着一丝凛冽,“你若是想活着,就该知道死字怎么写。”
武仁脸色有点难看,捏着大茶碗一口把白水饮完。
船内变得安静起来,等到温凉重新抬头的时候,他启唇言道,“把船撑回去。”
武仁戴上草帽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朱宝看着他往回撑,茫然地看着屋内的温凉,温凉的眼神却不知道落在何处,完全没注意到朱宝。
武仁身怀武艺,又是从白莲教出身,他的感觉该是不会出错的。
此处乃是扬州较为出名的风景,若是此刻聚集了大量人在,难道……康熙会来?
温凉抿唇,若是他来此的话,和温凉也没有关系。
只是温凉隐约记得,他的额娘和硕格格当初与康熙有过数面之缘,能不相见还是别见面的好,若是真的被猜出身份,那日后可便麻烦了。
船靠岸的时候,湖边吵闹的声响便传进来了。
温凉欲下船时,船夫又猛地窜进来,温凉阻止了朱宝欲进来的想法,眼眸里带着镇静。
“你是汉人,为何要为那人做事?”
武仁咬牙说道,这是他到今日依旧无法释怀的事情。
是的,不论温凉那夜是否出现,最终他们这些被盯上的人都会被抓捕。
可若不是温凉在,损失不会这般惨重。
同为汉人,武仁无法理解。
温凉平静地说道,“各为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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