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子和口信送到后,那书生也没说什么,唯独说了句“让他亲自来”
,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
丰赞一边对打,一边转述齐白卿的话,徳昭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记游龙出山,反攻为主,双眉微凝,薄唇微张:“凭他区区一介书生,也想见本王?”
丰赞道:“我也觉得奇怪,但那书生犟得很,一见银子,一听口信,不知从哪里抽出的刀,当即抵住脖子,说‘睿王爷想要什么,让他亲自来同我要,他若不肯来,我就是死,也定不会让他如愿。
’”
丰赞说着这些话,面上颇为气愤,“他以为他是谁,我们王爷要女人,还得同他去要么!”
徳昭一记阴冷眼刀剜过来。
丰赞自知说错话,不敢再对招,收了枪,原地喘气。
徳昭甩了枪,卷起衣袖,负手往屋里去。
丰赞连忙跟上去。
“爷,真要去么,万一有诈呢?”
徳昭不看他,进屋拿了茶递给他,语气冷冷的,“你不是什么都查清楚了吗,还会怕有诈?”
丰赞扯嘴笑笑,知道他还在为刚才那句话动气,厚脸皮地将脸凑过去,小心翼翼问:“爷,那女子是谁,我见过的么?”
徳昭放下茶,“丰赞,你怎地如此多嘴,换他人早就被拖下去剐了千万刀。”
丰赞抿抿嘴坐回去,心里头实实在在地欢喜着。
王爷想女人了,这是好事。
过了数秒,他自告奋勇道:“爷,那个书生你尽管交给我,杀了也不碍事。”
屋里沉默,半晌,听得徳昭缓缓道,“他既想见我,胆子也是挺大的,安排一下罢。”
丰赞讶异,却没也没说什么。
寻常男子对于心上人的情郎,总归想着见一面瞧瞧自己是被怎样的人所击败,争抢心爱的女人,大多是同上阵杀敌是一样的,只是更累,不但要拼命,还要拼才华、拼相貌、拼所有的所有,等得到了战胜品,又要拼一生去护她爱她,真真是麻烦啊。
偏偏还有那么多男人追赶着要吃这个苦。
丰赞想到自家府里的娇人儿,心里头甜蜜又满足。
在情路上,他已经无路可退,但是王爷还来得及迷途知返。
遂出言劝诫:“爷,若真瞧上了那个女子,喜欢喜欢就好,千万不要一头扎进去。”
徳昭睨他一眼,“就你多事。”
第二日,徳昭果真出府去见齐白卿。
半大点的地方,寒酸破落,几乎没什么家具摆设,纵是这样,屋里的一切仍柳柳清清,收拾得整洁干净。
丰赞在门口守着。
徳昭开门见山,“如你所愿,本王亲自同你要人来了,不杀你,不用怕。”
齐白卿握紧发抖的拳头,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屏住呼吸往他面前去。
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为权为势能够手刃亲兄弟的睿亲王,如今竟真的来了。
齐白卿仔细打量他,像一只虚弱的鹿,打探着即将手刃自己的猎人。
徳昭有些不耐烦,显然不习惯被个大男人这样盯着瞧,他抛了个高冷的眼神,颇有告诫之意。
齐白卿半点不为所动,仍死死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齐白卿出声问,“你爱她么?”
徳昭微愣,嘴角一勾,语气嘲讽,“你是要与本王拼这个?”
齐白卿怔怔重复问,“你爱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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