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宝急忙询问那天吴的内中缘由,此时此刻,那天吴也就不再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讲了个通透,至尊宝也就知道了那天吴的来历…
那天吴乃是水伯不假,也勉强算的上是有神位之人,可是这水伯在于诸神灵之中,地位与那土地相当,只是最末流的神灵,人微言轻,贡品也不得许多,稍有不甚还会被拘去使唤,真正是苦不堪言,还不若那山神土地自在。
初时乡野淳朴,老实可欺,稍微有些动静便会上供祈福,可是到得后来这山中搬来了阴阳师五轮宗术者,就不怎么待见了,莫说供奉上香,就连最起码初一十五的拜祭也渐渐停了。
这河伯的日子,也就更加不受用了。
当时那天吴便心中生出了恶念,在这怒沧江与石门河交界的低端兴风作浪,也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渔船,它本意是想吓唬村民多多祭拜,谁料却惹到了那五轮宗的某代先师!
那位先师也非凡人,自小便有通阴之术,修成之后更是能差遣阴冥鬼差为之所用,当时恼怒之下便敕令鬼差把它给拘了,压在那石门之下,千年不得翻身…若是单单被拘也就罢了,可是不知怎地,那一日忽然来了个红袍阔衫的比丘僧人,见到他伏身水中,当即使出大神通之术欲取其性命,想收于金钵银盂之中听遣。
这一施术不打紧,却和那石门顶上先师封印偈条相冲相撞,咔嚓嚓一声把个石门轰塌半截,整个人倒在了水中,可也由于这次相撞,那一击便却失了手,仅取了那天吴之命却没有能够将它魂魄收擒,逃得一命。
那比丘僧看着甚是傲气,也不屑于再加出手,当时只是淡淡叹惋:“果真是我神通不及,修为难定,故有此数。
待到甲子年休,天意轮转,再说罢!”
说完便一路而去,直直没入夜色之中。
那天吴受此惊吓哪敢造次,直直就从那石门渡躲到了三鱼口处,藏匿魂魄于江中,失魂落魄的过了几日,真未见那比丘僧的踪迹才略略安心——可他想到那比丘僧临走言下之意,只说以后会再次临这怒沧江,如何也无法安然处之了。
前后思量,总觉得自己无力以抗,只得退而求其次,准备想个办法离开此处,于是乎天吴便在这江中寻那些命数极恶、三火离散之人,取其魂魄以为修,试图归元凝神,摆脱这石门河的束缚,逃去他处。
这次在三鱼口夜遇那法门丁甲宗之人,好奇之下它也偷偷摸摸回到了石门渡想看个究竟,那曾料想正好遇上了至尊宝和赵驴子二人落水。
它初见至尊宝便发现此人有所不同,似乎阴冥凝结极重,当时也未想到夺取皮囊躯壳,只想把那魂魄给吞了……
后来尾随至尊宝直至峡谷便下手发力,那想得到这一下手,反倒糟了!
在最后那紧要关头,它已是顾不得所以,把自己整个人冲进了至尊宝皮囊之内,想暂且规避侵蚀之后,就在内中吞其魂、夺其躯、毁其神、破其命…可是至尊宝那体内的阴冥之力远超所想,居然硬生生把它给禁锢在了体内,当做个连体之物!
若是按照丁甲宗的法门,这天吴已成了至尊宝本身的御神,而且同宗同源,不可分割!
这一席话听得至尊宝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这次算计逃离丁甲宗的行迹,虽然瞒过了人,却被个魂魄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若不是自己天赋异禀,恐怕早已魂飞天外——既如此也不用多想,他只问天吴刚才那修为之意,那天吴这才有把刚才之言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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