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小院王熙凤很久之前也来过一两次,不过那时候她还小,贾琏也小。
王熙凤站在门口,平儿拉了拉王熙凤袖口低声劝道:“姑娘,回去吧!”
王熙凤本就硬憋着一口气散不出,如今思绪被平儿打断,当即便冲着平儿骂道:“连你也要管我!”
这一声出口,当即便有边上的洒扫丫头偷偷看了过来,平儿直接拉着王熙凤要走,嘴里劝道:“姑娘,回去再说吧!”
“既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早在王熙凤站在门口,便有人进屋禀报了,方才王熙凤那一声怒喝,张瑛自然听在耳朵里。
于是便笑着邀请王熙凤进屋说话。
平儿面带忐忑,可又自知拦不住王熙凤,正犹豫间,便听着王熙凤道:“方才吃酒上了头,出来吹会风,该回去了。”
说着便带着平儿走了。
张瑛回了屋,李夫人便道:“那王熙凤有什么事!”
“兴许是喝醉了酒,发酒疯吧!”
张瑛随口一说,见李夫人不再多问,也不再说这事,叫了奶妈把孩子抱来看了一会便拉着李夫人去了小书房坐下。
李夫人见下人顺服,张瑛又面容发福气色红润,心中便十分欢喜。
张瑛前几日听了贾琏转告的张川柏的话,正想着好声问一问,如今母亲就在眼前,自然是直接就说了出口。
和孟家的事,虽然李夫人同意了孟家的提议,其实心中也是略有担忧,如今见了张瑛自然把这事从头到脚说了出来。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孟家姐妹自出身便在一起,从来也没分开过,姐妹俩发了誓说是婚后也要在一起,本来孟家想着找兄弟俩把姑娘嫁了,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这不正好张川柏年龄合适家境合适,偏偏姐妹俩死活要一起出嫁,甚至于以死相逼,于是便有了这事。
听完这些,张瑛半响没吱声,这孟家姐妹素来便是敢说敢做的,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同寻常,只是二女共侍一夫这事,张瑛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这事怕不是好事,要弄的不好,将来哥哥前途也有妨碍。”
“谁说不是呢!”
李夫人说着,看着自家女儿这顺心顺意的样,直接说道:“孟家姐妹的想法我倒是猜到一点。”
李夫人轻叹了口气说道:“瑛儿日子过得舒坦,哪里知道旁人的难处。
素不知世间女子多艰难,孟家姐妹怕是想相互扶持。”
“你可知道孟老爷的妹妹!”
“早前些年难产去了,孟家姐妹说过两次。”
张瑛说完,暗想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屋内没有旁人,李夫人扶了扶鬓发,颇为伤感的说道:“那位孟家姑娘嫁过去之前在家也是千娇百宠的,听说嫁过去之前男方家里对孟家多有吹捧,那人家又是素有德名,家中子侄又多有出息。
只是没想到嫁过去还没满月便无辜遭丈夫暴打。”
“难道孟家就不知道!”
张瑛奇怪道。
“哪里不知道,一开始自然是亲自上门理论,那男方一味的赔罪,又是下跪又是作揖,态度可好了,可没多久喝了酒又是打骂不止。
孟家隔三差五的就要上门争吵一翻,最后孟家姑娘便想着和离,只是那男方家里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没多久孟家再也听不到打人的事了。”
李夫人喝了一口茶,看着张瑛脸色,接着说道:“孟家以为是小夫妻俩磨合够了,成熟稳重了,却不想是他们家已经把人控制住了,没有消息传出来,那孟家姑娘被打怕了,见了亲人也不敢多言,只默默独自忍着,这不就在某次暴打之后,便投了井,一尸两命。”
李夫人说着,不免唏嘘不已。
“那孟家难就没理论!”
张瑛听完这话,不免十分气愤,虽说和自己无关,可一想起无辜女子遭受此等命运,难免为她不公。
“事后,男方自知理亏,退回了嫁妆不说,还又折了三千两银子,算是赔罪。”
李夫人说完,苦笑道:“一条命,就只三千两,就这还不少人说孟家占便宜了。”
“岂有此理。”
张瑛说着,看向母亲道:“要是我遇着这事,非得先把男的杀了再说。”
李夫人听了这话,笑着说道:“你一女子,打又打不过,身边要再没个知心人,别说杀人,就连每日吃饱穿暖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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