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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了被子要找人,傅冕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不知为何没穿衣服,扫一圈没找着衣服,他也不管了,这都误了开船的时间了!
“竹青,”
傅冕快急哭了,他奔下床往外屋走,大喊道,“你怎么不叫我,这什么时辰了,船走了,咱们怎么办,你真是,你要急死我了……”
屋里没人应他。
傅冕真哭了,都这个时候了,叶竹青还要同他玩!
他边往外走,边气恼地想这回他怎么也得让叶竹青好好下功夫哄他,他才肯原谅了!
他走到外屋,还是没找着叶竹青的人影。
外屋的一桌酒菜还没撤,残羹冷炙散发着隔夜的食物气味,两只酒杯相对看着,其中一只酒杯下头压了两张白惨惨无人认领的船票。
三十里外的码头,穿着一身考究西装的男人头上戴了个帽子,只露出下半张脸,鼻尖到唇珠是一条流畅的线,雪白的衬衣从烟灰色的外套袖口中钻出来一截,与漆黑的皮手套中间夹存着一抹肌肤的颜色,莹润地透着光彩。
“盒子倒是真的,里头的药方……”
“唐老板,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只管取了盒子给你。”
“你放心,我唐槿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不起眼的箱子里装足了钞票,男人提着箱子要上船,唐槿却叫住了他。
唐槿面色有些踌躇,他盯着帽檐下露出的薄唇,轻声道,“你就这么走了?”
“我想阿冕不会愿意再看到我。”
“难道你真对他……”
“唐老板,告辞。”
眼看对方要走,唐槿忍不住向前,他问:“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男人微一停顿,低缓道:“东城马氏。”
够了,这就够了,来日方长,唐槿知他要去东城,等他整垮了傅家,他会去找他的,傅冕,不算什么。
“再会,马先生。”
马先生消失在唐家老板——他的雇主视线之后,他随手摘了帽子,脱了外套,从口袋里翻出一副茶色墨镜架在鼻梁上,绕过去东城的人群,等在海洲的船前,截胡买了一个登船人的票,上船后,又花钱换了张一等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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