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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光甚准,不会错人。”
虞灵犀吹干字迹,将写好的字递到宁殷面前,笑意赤诚,“谢谢你的笔,很好用。”
宁殷垂眸,缓缓抬手,握住了宣纸的另一端。
纸大气洒脱的字迹,像是烙印落在他眸底。
微风吹皱一池春水,柳叶簌簌。
宁殷眸『色』微暗,乜眼望假山后的月门,一片素『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赵玉茗而复返。
她本旁击侧敲虞灵犀身那极乐香的现状,却冷不防将水榭中的一幕尽收眼底。
在黑衣少年微微侧首的一瞬,她一惊,匆匆转身离。
直到了将军府角门,她方心有余悸地停下脚步。
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是深深涌的妒意。
水榭中的少年被廊柱遮了一般身形,她没清脸,从衣裳来应是个侍卫之类的,虞灵犀一颦一笑待他皆是十分亲近信任,不曾恪守男女大防。
再起从赵须那儿听来的,极乐香的『药』效……
赵玉茗捂住破皮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阴暗的窃喜。
自从年前她来虞府贺寿,宴初见明月朗怀的薛二郎,便再难忘怀。
她自知父亲只是不的七品官,门第微寒,中也无可靠的亲兄弟撑腰,只能将心意深埋心底。
但渐渐的,这份心意在日复一日的嫉妒与自卑中扭曲、膨胀,将她蚕食得面目全非。
虞灵犀中了极乐香,不可能是完璧之身,又比自己干净到哪里呢?为何薛二郎能接受她,却不能接受自己?
自己失身于太子,是承恩;而虞灵犀失身于卑贱的奴仆,却是耻辱。
赵玉茗缓缓攥紧手指,对身边侍婢道:“红珠,咱们薛府一趟。”
“姐,您还没心呐?”
侍婢面『露』为难,“薛二郎不会见你的,次登门拜访,他连门都没让你。
而且您马就要宫了,他更加要避嫌。”
赵玉茗脚步一顿,不甘道:“那便打听一下,薛公子今日何时门,我外边堵他。”
见侍婢支吾没动,她催道:“明日就没机会了,快!”
不论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将自己亲眼所见的告诉薛岑,让他了娶虞灵犀的心。
厢房,兽炉香烟袅散。
虞灵犀将那支剔红梅纹的墨笔洗净,又用棉布仔细吸干水分,方搁在笔架晾干。
指腹碾过雕漆繁复的花纹,不由轻笑:疯子的法,还是这般不可理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就恩爱人在新婚结发时,舍得割下那么一缕相赠。
用头发做笔,他怎么来的?
正笑着,虞辛夷推门来,虞灵犀便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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