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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胡桃和夜间嬷嬷在隔壁耳房酣睡,打着小呼。
虞灵犀连鞋也忘了穿,纤白的素袜踩在木质长廊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么重剂量的安神汤丝毫压制不住毒性。
她又晕又燥,像是踩在云端,跌跌撞撞辨不清方向,只凭本能朝前摸索。
平日半盏茶就能走完的路,此时却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
脚下一软,虞灵犀扶着月门跌坐在地,黑暗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漩涡般拖着她往下溺。
她厌恶这种感觉,可身体不受控制。
远处传来夜巡侍卫齐整的脚步声,夜巡的灯笼隐现,正往这边靠近。
虞灵犀根本没力气爬起来,一身素白的寝衣中裙在夜色中格外打眼。
她将掌心掐烂,甚至自暴自弃地想:随便谁都好,只要能帮她脱离苦海……
迷糊扭曲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极为熟悉的革靴。
虞灵犀一愣,顺着那片暗色的下摆往上,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庞。
月影极淡,落在他身上像是一层轻霜。
对上她涣散的视线,宁殷极轻地“啧”
了声,半晌蹲身道:“小姐又乱忍什么?”
嗓音沉沉的,似是不悦。
巡查侍卫已经走到了回廊处,仿佛随时都会提灯过来,撞见她此番毒发的窘迫。
虞灵犀咬唇,用尽最后的力气,攥紧了宁殷的衣摆。
宁殷悠悠然没有动作,直至巡逻的脚步声到了一墙之隔的拐角,暗色的下摆被攥出了褶皱,他才有了动作。
伸臂将虞灵犀揽入怀中,藏入墙角假山后的逼仄空间。
阴影笼罩,宁殷身上干爽的味道无疑是致命的诱惑,让她忆起前两次的瘾。
她不受控制地“呜”
了声,很轻,随即被捂住嘴往怀里按了按。
宁殷压低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带起胸腔的震动:“噤声。”
衣料贴着衣料,虞灵犀浑浑噩噩烧着火,咬紧了下唇。
几乎同时,侍卫提着灯笼往月门下照了照,月色静谧,石子路被照得发白。
“奇怪,方才明明听见有动静。”
说话的声音就在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兴许是那只猫吧。”
另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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