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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简单清淡的雅座,已经有两位年轻男子早早等候在了那里。
左边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虽然着一袭红衣,可精致美丽的眉目却清清朗朗不染半分女儿之态,一身红色穿起来堂皇华美全无阴靡气象,那与生俱来的华贵雍容把红色里天生的柔艳一把罩死。
而右边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一袭淡青色衣衫样式虽简单,质料剪裁却极好,被月白腰带一束,宛若流云低垂,清丽的面容上氤氲着淡定而纯真的笑意。
两位帅哥虽然年纪轻轻,来头却不小。
左边一位是日本国遣唐使橘逸势,在长安学习汉文已经有四五载,不但出身高贵,且文采风流,就连许多长安读书人也对他颇为折服,送了他一个外号--橘秀才。
而右边的那位,正是当朝宰相萧正和的五公子萧飞逸。
天下无大事--虽然这是他提醒自己不要随便陷入烦扰的五字箴言,可还是拜父亲所赐,稀里糊涂地升到了礼部侍郎这个位置。
李岚有时也会感到有点困惑,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微妙,这两个人也不知怎么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就好像她和萧飞逸一样,莫明其妙地在折磨与反折磨中就成了关系不错的好哥们。
而且这十年下来,她对萧飞逸百折不挠的超强弹性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论用怎样的方法捉弄他,他总是一副处惊不乱、任君处置的欠扁样子。
“九公主,你怎么才来?”
橘逸势浅浅一笑。
“我只能偷偷溜出来啊,哪像橘子你这么自由。”
李岚不客气地坐下来,顺手拿了一颗李子扔进嘴里。
橘逸势的脸微微一抽。
拜托,人家这个橘姓好歹在日本也是四大名门之一,居然现在被她取了这么一个有损风雅的外号。
“对了,豆子和你很早就到了吗?”
在听到公主的下一句话时,他心里又释然了一些。
还好,比他更惨的人还有呢。
被公主胡乱起名为豆子的萧飞逸此时似乎正陷入了一种低落情绪中,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
“今天他怎么了?”
李岚好奇地问道,好像很少见到他这么没情绪的时候。
“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他是不喜欢来这种高档酒馆,你也知道,他最喜欢去那种完全没档次的点心店消费了。”
橘逸势打着呵欠的回答证实了朋友等于损友这个千年不变的定理。
“哎?如果是别的事,我也许可以帮忙。”
她微笑着摆出端坐聆听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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