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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带着你上山打猎,湖边垂钓,蓝天白云,水秀山青,你说从未这样快活过,你可还记得?”
“当初跪在阿爹阿娘面前说非我不娶,会一生一世怜我、惜我、敬我、爱我、疼我,你可还记得?”
商少君眸色愈暗,神色亦愈冷,对白穆的声声质问不发一言。
“你对她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白穆指着一旁的柳湄,盈满眼眶的泪水扑簌落下。
柳湄闻言,粲然一笑,“傻姑娘,当初我几番提醒你不肯信,事到如今还问真假?”
白穆并不理会柳湄,只是盯着商少君。
“你不是要我死么?只要你点一点头,不劳你精心设计,我马上纵身跃下,看能不能诱出你想见的人来!”
白穆笑言。
商少君仍是凝视着她,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缓缓向前踱了几步。
白穆整个身子都贴在围栏上,与当初的洛秋颜一无二致,只是她不甘心。
尽管事实一清二楚地放在面前,她仍旧不甘心。
不甘心这么些年的付出付诸东流却没有一个解释,不甘心不曾亲耳听见他说一句是或不是便死得不明不白,即便明明知道,昔日的温文软语,体贴入微,明宠暗宠,都是假的。
对她说过的话,他可以对另外一个人说,对她做过的事,他可以对另外一个人做,对她所有的依依许诺,他都可以在另外一个人面前不假颜色地推翻。
甚至……
“你记得阿不对不对?你从来不曾忘记他对不对?否则怎会知道我左肩后的胎记?”
白穆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但话一出口,仍旧痛哭出声,“为何你不承认?为何你要骗我?为何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她不怪他几番利用,不怪他心机深沉,不怪他忽冷忽热,她甚至可以理解,身为商少君他应该有自己的城府,身为一国之君他应该有自己的手腕,她只是不明白,身为阿不,他何其忍心?
白穆的眼泪大雨般滂沱落下,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样多的眼泪,从傍晚到现在,似乎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方才罢休。
商少君举步上前,月光下的脸色蓦然柔和,微微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
白穆泪眼迷蒙地望着他的笑,他曾经对她有过许多笑,温暖的笑,宠溺的笑,嗔怪的笑,只是这些笑……全是假的!
她想要后退,却是退无可退,半个身子已经紧紧靠在围栏上,剩下半个身子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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