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再看看图纸,怎么都觉得自己画得不差,就算不是写实派,可也不会是印象派呀,怎么会给他们那么多联想呢,众人都说毕加索的画是幻想中的现实,难道我也有这种功力,不会吧……
正胡思乱想中,“四哥府里送了帖子来,说是给年氏的小格格摆满月酒,你去不去?”
胤祥淡淡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一顿,偏了头去看胤祥,他正懒洋洋地坐在书桌旁,指间转弄着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红色帖子,脸色倒还平和。
“不去!”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胤祥一怔:“为什么?”
我回过头来,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图纸,淡淡地说:“不为什么。
她生孩子,干我屁事!”
身后一阵静默,“哈哈……”
胤祥突然大笑了出来,边笑边伸手拉了我过去坐在他腿上,又一把把我手中的图纸抽走扔到一旁的桌上。
“就这么讨厌她,嗯?”
他低头仔细地看着我,眼中有着好笑,也有着几分明了。
我点点头,很干脆地承认了:“那女人心术不正,敬而远之的好。”
胤祥咧嘴一笑:“行,既然她那么不讨咱们十三福晋的喜欢,就让她一边儿去好了。”
我呵呵轻笑了出来,反手搂住了胤祥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儿以示奖励,他眸色一浓,捧住我的脸反吻了回来,我认真地承受着。
在胤祥回来之前修养的那段日子里我想了很多,渐渐地明白自以为是的保护可能比直接的伤害后果来得更严重,那时我就决定不再跟他含糊些什么,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所以自打他回来之后,除了“我来自未来”
以及“四爷”
这两个话题不能说之外,我对胤祥再无半点儿隐瞒,彼此间的情感交流也更加地明朗真切了起来。
而我坦诚之后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胤祥眼中若有若无的阴歙慢慢地消退了,他的开朗、他的热情、他的爽朗直率,那些我曾以为已经渐退的东西又回来了,这才发现原来大部分的问题都出在我身上,也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路线修正得还算及时,若再这样下去,那后果……想想这世上最能隐瞒彼此心事、互相试探、胡乱猜测的男女,非贾宝玉、林黛玉莫数,可惜一个早死,一个另娶他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若是胤祥他娶倒还好说,要是搭上俺一条命,那我可不干……
“你说咱们送什么好?”
胤祥与我十指相握,又玩着我的手指头,我轻轻一笑:“照往例加倍送吧。
你与四爷向来亲厚,也该当如此。”
胤祥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你觉得礼太薄?”
我轻声问他,虽然府中内务胤祥都很信任地交给了我,可我向来都尊重他的意见,我一向认为夫妻之间除了爱,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尊重。
“不是,”
胤祥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次要不是德妃娘娘曾亲自过问,走这种虚礼可不像四哥的家风。”
我揉了揉鼻子,也不好说什么,古人向来重男轻女,各个府里头格格小姐得论串儿算,就算是四贝勒府,生个格格身分虽珍贵些,也确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不过这次年氏怀孕前前后后出了这些个事儿,早产不说,还差点把我这个所谓的皇子福晋也搭了进去,德妃此举也算是抹稀泥假太平了,而四爷更多的是看在已经升任成都提督、年氏的哥子年羹尧的份儿上吧。
事后钮祜禄氏话里曾透露出,那时收拾糕点的小丫头和门口守着的那个太监都服毒自尽了,四福晋亲自进宫给德妃请安,回来后又严令府中上下不得再提此事,谁敢再提就活活打死。
我心里明白那两个奴才是被人灭了口,可自己能从那个漩涡里逃脱出来已是大幸了,也只能在心底叹息两声,顺便诅咒那个背后的黑手天打雷劈。
说真的,到现在我也不敢百分百地确定那毒就是年氏下的,只不过不想再深想就是了,反正那地方我是不想再去的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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