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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宛云,就像她曾经穿着的那抹朱红晚礼服,高傲疏离,满目鲜活。
抬手就肯把钻石耳钉赠送给陌生人,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流,并非此刻冰冷温柔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触动的女人。
冯简收回目光,掂量道:“不送就算,先养着吧。
留它们在家,你也不用总回娘家看望家人了。”
顿了顿,“留着可以,要记得拴上狗链。”
☆、5.2
两人的婚礼眨眼便来临。
何泷特意选得黄道双吉日,宜婚嫁、破土、开财。
婚礼当日的天气也极给面子,阳光折射,祥云散浮,天空瓦蓝得像擦拭最净的镜子。
半山间,冯宅内,两只雪白牧羊犬在草坪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跑,锦衣宾客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请来的弦乐乐队在哗哗哗哗哗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地鸣奏。
冯简背挺得笔直,站在露天的帐篷底下。
身着的订制西服合衬轩昂,脚下的手工皮鞋锃亮舒适,从领带、衬衣边角到袖口的一切细节都无懈可击——价格不菲。
冯简决定自己这辈子尽量只结一次婚,不管他此刻娶得是谁。
先从零默数到一百;再以一百为基数默数到三千七十二,新娘终于自红地毯那方出现。
但走红地毯又是极其无比漫长的等候过程,无论是心理还是现实的时间。
冯简不得不再把左手压在右手之上,克制自己想频频看表的冲动。
五分钟,也许是一万五千年,打扮得像孔雀般的大伯才终于将宛云的手交给他,但这不够,作为李氏长辈,大伯还要假仁假义地说些嘱咐他对宛云好的鬼话。
冯简根本没费心听。
如今他很渴,很累、很烦、很没耐心,而且烦躁闷热。
今日凌晨三点就被何泷的来电惊醒,花费四个小时穿着打扮,两个小时站在门口接客。
再联想到明天就要正式搬入这所别墅和“妻子”
同住,冯简目前的心情是何泷也披着婚纱走来,都难伤他更多元气。
宛云自然感觉冯简握着自己的手僵硬无比,自面纱后抬起头来看他。
“又忘戴婚戒了?”
冷不防地问,放低声音只让他一人听见。
冯简一愣,大拇指下意识地往自己指背按去。
下一秒,他今日一直烦躁的情绪终于掺杂进了另一种感情——那就是绝望。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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