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完了衣服一穿就走人,你当我是楼里的姑娘啊?!”
森森一笑,她瘸着腿,靠在殿门另一侧,冷冷瞧秦宓,“哦,不,楼里的姑娘陪个夜场还能分个几两银子,你丫的就给我剩了一堆烂摊子。”
眼珠子一瞪,闻柒恨不得将眼前这祸害给戳几个洞出来。
他淡笑,伸手,拂着她肩头,眸光似融了雪,水光盈盈:“你要什么,爷都给你。”
梁六一愣,满眼惊愕。
似玩笑的话,多年前爷与那人说过,你要什么?她说,要北沧女子最尊贵的位子,之后,荣帝登基,南诏公主为后……
爷说,他只玩天下,从不玩人心。
这话,是认真的。
只是,被闻柒当玩笑听了去,她一字一字恶狠狠:“秦宓,我要你丫的给老娘滚!”
梁六摇头,爷怕是要食言了。
若是别的女子,定要这一诺之重,唯独她,不懂不愿不要,终归,闻柒不是世间别的女子。
秦宓想,他心心念念的,却不是旁人,不由得软了衷肠,声音都变得无力,他问:“疼不疼?”
他蹲下,在闻柒脚边,痴痴看着她脚踝,那里沾了些血。
闻柒愣了,她曾刀口上舔血,知道将后背与头颅交付他人会有多致命,别说一招,她抬手半招就能让他半身不遂,这个男人是不是太信任她了?
信任那是什么?那是天上的月亮,哄哄情人可以,能摘下来吗?
闻柒用鼻子哼了一声,莫名其妙将手背在了身后,然后扬起下巴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谁准你乱碰乱摸了,女儿家的玉足是你能乱看的吗?老娘不缺野男人,你哪凉快哪待——”
“乖,莫动。”
声音很轻,几分哄骗几分诱惑,凉凉的掌心便覆在了她脚踝,一丝酥麻顺势就蹿上四肢百骸,她嘴边的话一下就偃旗息鼓了,垂眸,便看见秦宓的低着头,睫毛长长的,不像他冷硬的性子,软软长长的眼睫,不卷,这样敛着能遮住眼底所有情绪,闻柒觉得那玩意好像在她心坎刷了一下,绵绵密密的酥软。
闻柒想,这男人身上,没有一处不勾人,她醉醺醺的,居然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微颤的眼睫。
忽而,秦宓抬眸,那绵密的睫翼下,一双眸子,美得惊心动魄,浓烈的光华近乎夺目,指尖轻轻刷过她脚踝,将衣衫缓缓撩起:“女儿家的留了疤总归是不好。”
娘呀,这是赤果果的撩拨啊,她想,在这么磨磨蹭蹭下去,她会犯罪的,闻柒果断地撇开眼,笑得很僵:“留疤?”
一把推开秦宓掀起了裙摆,抬脚就往门槛上一搁,叉着腰道,“你当老娘蠢啊,这是燕孝钰的血。”
秦宓还蹲着,微怔,极其专注地看着闻柒的脚。
那裙摆虽血迹斑斑,那是裙摆之下的脚踝白莹剔透,哪有半点伤痕,也是,她哪里会让自己吃亏。
秦宓微蹙的眉宇疏开,起身,隔着很近便站在她眼前,凝着她的模样细细地看:“可是在生爷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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