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时辰还早,陵锦佑和武锦修尚未上工,见此情景又是惊讶又有些难过,虽然很为她不平,但到底也不能怎样,想安慰几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陵锦佑想了一阵,从打开柜子,开了小箱子的锁,从里面拿出一串铜钱来要塞到她包袱里。
贞锦依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推拒再三,硬是给她放了回去,并说:“日后有机会过去看看我,也是咱们好了一场。”
说得陵锦佑滴下泪来,武锦修也陪着抹眼泪。
然而上工的梆子一敲,二人不得不去了东院做事。
贞锦依换了件衣服并梳洗一番,坐在房里默默等着。
不多时,秋锦香果然来了。
见她已收拾停当,只说句:“随我去吧。”
便站在门口等她。
贞锦依也不多言,拎起包袱,走到房外,关上房门,再跟着她往外走。
跨出后院的院门,贞锦依倒吃了一惊,只见经二姑姑与绩娘子并肩站在院门外。
她们几个掌事的,跟带大娘都住在前院,各有自己单独的套房。
贞锦依不敢相信她们会来给自己送行,然而二人见她出来就立即走到她面前来,确实是来送行的。
绩娘子先说道:“昨儿晚间听经师姐说了……唉,我也不知道咋说。”
随即递了个布包到她手里:“这是几个做好的花样子,有你没学过的针法,我们请你经师……经二姑姑写了针法的关窍。
你去了那边,有空时多习练习练。”
经二姑姑离她一步远时就停下了,只说道:“我认的字还没你多,写得不清楚,你将就看吧。
这些手上的工夫是要常常练着的,切不可生疏了。”
贞锦依来的时日并不多,没想到两个平日里并不算非常熟络的掌事人待自己如此有心,感念她们一片好意,笑着答应道:“姑姑娘子们的教诲可不敢忘记的,工夫必定不会搁下。
况且我也没走多远,有不明白的还要来请教。”
绩娘子道:“正是呢,便是你出不来,托人带个信儿来也是使得的。”
她这么一说,贞锦依才反应过来,她的腰牌还在秋锦香那里收着,这次出门,秋锦香并没有把腰牌给她,日后没有这东西,怕是走出丝坊的院门都难。
又听绩娘子道:“你纷姑姑原说也要来送送,只是她今早有赶急的活儿要做,就不来了,也托我跟你说一声,好生珍重吧。”
经二姑姑却冷笑一声:“她就是胆子小,这有什么好怕的。”
然后才对贞锦依说道:“你也不要灰心,该学的且多学学,你还小呢。
艺多不压身,学到手的功夫是自己的。”
这时秋锦香笑着插话:“两位师姑不用担心,就是换个地方住罢了,也没怎么样的,谁还能待亏了她不成?”
经二姑姑似是没听见她说话,转过身便往东院走去。
绩娘子却叮嘱贞锦依道:“好生过去吧。
那边良师姐是好人,定然不会为难你。”
顿了一顿,待要再说点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转而向秋锦香点点头:“你们且过去吧。”
回身也往东院去了。
秋锦香于是带了贞锦依,出了院门往隔壁走。
进了丝坊的院子,那边却比上次贞锦依来时还要安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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