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出户部的腰牌递上去,“王兄与程家借条上的金额不小,按规矩,需要查问清楚。”
王湛客客气气的,面对官差,他略显局促和卑微,倒上两杯水,微躬着身子递给二人,笑脸应和:“明白,明白,二位差官有什么要问,尽管问。”
说着,张罗二人坐下。
赵煜不动声色的有把屋里的陈设看了个清楚,向周重道:“劳烦周大哥。”
周重依言从怀中拿出记事簿和笔,记录二人对话的重点。
“王兄曾是程老板城南药铺的二掌柜,为何会与程夫人有借据往来,且款项巨大呢?”
王湛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便话长了,程老板待草民很好,他人很实诚,生意越做越大是必然的,后来他搭上了宫里的关系,草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只是挣得多了,压钱也多,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他把身边能借的朋友都借遍了,还是差些窟窿,但他始终没向草民张嘴,后来是嫂子找到我,”
说着,他苦笑了笑,“草民是苦出身,攒下点钱盖房子,是想讨老婆的,他们二人都知道……”
在王湛的叙述中,程夫人叶氏最终还是向王湛开了口,王湛感念程老板平时对他多有照顾,便把买来盖房子的一块地皮又变卖了,钱财借给了程家夫妻二人,当时,二人感动至极,说日后必然加倍偿还,却并没立字据。
渡过这道关卡,夫妻二人生意越做越大,王湛寻思着,二人手头该有活钱了,便旁敲侧击的向二人讨要。
那二人明着答应,话说得动听,可就是不见有动作。
王湛当时还想着,二人没说不还,看他二人居住的地方确实也并不富裕,这才没有日日催讨。
事情一拖便是很久……
几年后,叶氏突然又来找王湛借钱,哭得梨花带雨,说若是这次凑不齐钱财,程一清便只有死路一条,可王湛细问是什么事,她就只哭不说。
话说到这,王湛顿住了,他苦笑着看向赵煜,叹息道:“草民是看不得女人哭的……但上次的钱还没还呢,一时犹豫,嫂子就看出来了,说她愿意把这次连同上次的一起打个借据,就这样,前前后后,加上第一次卖地皮的的钱款,这才数额大了。”
赵煜点点头,非常感同身受,又显出些为难的说道:“王兄仗义,但衙门口办事就是麻烦,当年王兄卖掉地皮的证明文件,还有留存吗?”
王湛明显一愣。
赵煜赔笑着解释道:“王兄别慌,若是文件上的金额数目等同借据上的数额,钱款即刻便能偿还回来,若是小于数额了,也定是王兄还凑了其他的钱款给程夫人,毕竟时间隔得久了,王兄想清楚就是了。”
听了这话,王湛才松了一口气,陪笑道:“毕竟是血汗钱,真怕哪有纰漏,就这么要不回来了,二位喝水稍坐,草民去找来。”
半盏茶的功夫,王湛从屋里拿出来户部当年的公证文件,买主是一个叫郑临的人,而卖家正是王湛,二人的名字上盖着户部的公证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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