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是要多亏了她命中多灾,是哪般绝境都走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中途换了方向,又自怀中取出一瓷瓶,往脚下一扔,粉末洒出遇水凝块,竟将血水给吸了个干净。
如此,追兵一时半会是寻不到她们的踪迹了。
且江曌的脚程比离朝喝酒运功之下还要快上几分,于是没一会儿身后就安宁了。
离朝也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不过肿了眼睛。
她也不再挂在师傅身上,自己的脚踩实了地,就像以前一样紧紧跟在了师傅身后。
江曌背对着离朝,气息稍有些乱,但说出的话却是清晰又平稳。
“你体内的真气自何处来?”
没想到师傅开口会是这么一问,是以离朝愣了一下,随即如实答道:“为救师傅,利用吐纳之法吞食了那位老前辈之真气。”
师傅微微颔首,又问:“何处寻来的法门?”
离朝有点为难,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位道兄所予《金丹诀》中所记载的……”
“道……那人可是姓西?”
被突然这么一问,离朝有点记不清道兄的名字了,毕竟她一直是叫“道兄”
的。
“应该……是吧?”
闻此,江曌有几分无奈,暗暗叹了口气,说:“为师知你有独特的记人法子,但也要记好他人名姓,才不失于他人的尊重。”
“是,徒儿晓得了。”
离朝乖乖地应下,虽是被说了,但心底是相当欢喜,唇角亦是忍不住往上挑。
即便不往后看,江曌也能猜到自家徒儿八成是在傻笑。
她心绪有些复杂,脚下也就逃避似的提了速。
见状,离朝不明所以,但还是傻乐呵地追了上去。
等追到凤城外郊一林中茅屋前,离朝跑得早已麻木的脚才渐渐感到了疼。
跟着师傅进了茅屋,离朝的目光四处溜着,心下腹诽道:难怪那些人没找到师傅,师傅压根就不在凤城。
可师傅是如何出去,又如何进来的?方才是有邪道中人作乱帮忙,之前呢?那些人不是守得很严吗?
正思量的时候,离朝突然觉察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用说,自是师傅。
于是她看向师傅,脸上是不由自主地添了笑。
可师傅很严肃,不是不悲不喜,就是很认真的严肃。
离朝这笑就有点不合时宜,遂慢慢落下了。
“师傅?”
江曌坐在无甚灰的木床上,离朝走了两步站在她的面前,虽是居高临下,却依旧有一种仰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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