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沈趋庭乐呵呵,“我老婆就喜欢跟人掐架,也就江何跟她同龄吵得起来而已,你看别人谁理她俩?”
孟杳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有理!”
初秋的天儿,深夜已经很凉。
江何穿单薄卫衣,有点冷。
插着兜走到路边,看着孟杳的车姿势刁钻地卡在两辆大车之间,没忍住笑出声来。
马骑得那么好,怎么车开成这副熊样?
这片是不夜城,多晚都有车开进开出,她要是就这么停一晚上,这车明天一早肯定被蹭出花来。
到时候甭管她今晚玩得多痛快,兜头一瓢凉水,心得堵死。
他远远地冲咖啡厅二楼看一眼,能朦胧看见一个背影,披肩长发已经扎成了丸子顶在脑袋上,一副要血战到天明的样子。
江何叼着卫衣的拉链头儿,深吸一口气,横着挤进两车之间,艰难地上了车,把座位调宽,手搭方向盘,不算费力地将车子挪了出来。
东城遍地都是便利店,江何挑了个停车的好位置,进店挑了一大堆饮料零食,又把店里剩的那点儿关东煮全要了,坐在一旁等。
等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不在乎吧,胡开尔刚被孟杳连挫两局,正酸爽地从包里掏钱,瞥见江何,少不得损一句:“哟,这谁叫的外卖?”
江何目不斜视,走过去把还热着的关东煮摆出来,“不是你点的,你别吃。”
胡开尔置若罔闻,挑起一颗花枝丸嚼得津津有味。
孟杳笑眯眯,“我点的我点的!
今天我请!”
江何瞪她一眼,她没看见,正在骄傲地数钱。
江何:“……”
又给停车又给送外卖,他可真他妈的服务到位。
两人女人在牌桌上越打越有劲,沈趋庭和江何轮流换岗,也没换过她俩逐渐高涨的厮杀欲。
打到最后,沈趋庭已经躲到钢琴底下一副自闭状,店长小姑娘头发都竖起来了,江何勉强撑着一丝精神盯着孟杳和胡开尔。
这俩人濒临精神失常一般,两个脑袋凑一块数钱,数值喊到天地银行都不敢开的程度。
天际泛白时,胡开尔终于也支撑不住,蹲到钢琴底下和沈趋庭挤一块儿,店长凭借优越的打工人素质挺到最后一刻,给老板和老板夫披了块毯子,也晕晕乎乎地回去睡了。
孟杳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从丸子头变成两个小揪,哪吒似的,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抱了瓶酒,事了拂尘去。
这店离东大很近,孟杳坐在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这会儿天渐渐亮,她才发现这小路拐角过去的另一条街上就是东大的一个小门。
她本科的时候常在那条街上晃悠,和室友刷夜赶过作业,陪江何挖角过那家口味很好的意面馆的厨师,也和当时的男朋友体验过漏水的小旅馆。
孟杳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喝多少了你?”
江何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和她一样往马路牙子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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