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香有问题?”
赵文宛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了岔,回过神,看见雪雁盯着那盒子严肃的目光,不由弯了弯嘴角。
“香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送香的人有问题罢了。”
雪雁叫她打谜般的说法弄糊涂了,只是赵文宛并未给出后续的解释,打了个哈欠,早早洗漱上床歇了。
淡淡的月光隔着薄薄的竹帘,一缕缕的照进屋子里,所有的桌椅架槅,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
赵文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见丝毫睡意,反而透着诡异的精光。
剧本中,这场宴席由叶氏主办,赵文宛想要使坏,便在饭菜里下了泻药,可作为当日主角的赵文熙却好好的出现在宴席上,只是吃到一半就起了疹子,差点挠破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厨房的丫鬟见事态严重,一下就把赵文宛给招了,而原本死不承认的赵文宛被人激的说出了泻药之事,闹得宴席不欢而散,让人平白瞅了笑话。
祖母父亲盛怒又是失望,叶氏施罚,赵文宛被罚去了西山佛寺禁闭一月,却仍是想不明白那包泻药是如何质变了的。
剧本里赵文宛不清楚的,她却知道……如今她不打算作死,却有人拼命在她面前作,不回报点什么有些过意不去啊,赵文宛临睡前如是想道。
***
翌日正午,秋高气爽,金顶红墙,碧树黄花,定国公府装点一新,显着熠熠光辉的喜庆。
马车一辆辆的停在了国公府的正门口,收到帖子的纷纷备礼来到府中,此时距离宴还有个把时辰,女眷们由丫鬟领着去了暖阁,赵文宛与西平侯夫人早就侯着招呼众人。
不多久,赵老夫人由叶氏搀着下进了里面,叶氏今日极为低调,不言不语的只伺候婆婆,遇到前来请安,打招呼的贵夫人,也是客道应声几句。
渐渐的女客们便多了起来,穿着新款式华服锦衣的太太奶奶三五堆聚在一起吃茶说话,妙龄的少女们则在暖阁的另一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在讲什么悄悄话,时不时的就会传来少女们特有的娇羞笑声。
茶几翘案上摆着各色精致点心和盖碗,赵文宛坐在其中,一身水芙色茶花金银绣线单衫,下头是散花水雾百褶裙,外罩一件藕荷色的薄锦妆花比甲,简单的挽了一个飞仙髻,墨发中斜斜的插着一只红玉珊瑚点缀的华盛,浅色流苏随意落下,衬着姿容越发美艳动人。
赵文萱一身绣水纹银丝勾边的桃色长袄,米分色芍药花热烈的开满双袖,头上倭堕髻插着几根珍珠串花的金簪,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只是有赵文宛做比对,生生给压过去了。
“这是四叔从云南捎来的白茶,姐姐们品品,吃着可好?”
赵文萱与其中几人交好,一番招呼过后,迅速地打成一片,便有几分做主人待客的架势,抢在赵文宛之前开口道。
赵文宛眼角轻轻上挑了下,噙着抹玩味的浅笑道,“三妹妹你真是的,什么稀罕的好东西,也献宝般的拿出来显摆,显得众位姐妹都没见过世面似的!
别说这云南白茶,便是藏边的砖茶,我也一早给备着了。”
赵文萱脸上立时浮起一丝尴尬,只忍着不发作,没想到赵文宛会这般当众不给面子。
周围坐着的女孩们都面不改色,自顾自的品茶说话,九品翰林院侍诏的女儿杜若彤与赵文萱最好,这会儿忙笑着圆场道,“宛姐姐细心周到,今儿这白茶就很好,淡雅温厚的。”
只是说着话,却不怎么敢抬头。
赵文宛起初只觉得眼熟,瞄第二眼的时候就想起来了,暗暗哼笑一声,这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她二人,勾着嘴角慢慢品着自个儿的茶水,不吱声了。
另一厢,老夫人与叶氏等坐着的夫人们,看着女孩们叽叽喳喳的,亦是笑着说自个儿的。
徐氏一早就打听了来的人名单,十分中意方将军家的长子方子墨,与六王爷,封于修并成为京城三少,并不单是家世,也有自个儿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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