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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杰在一片黑暗里缓缓牵起了笑容,只是并没有人能够看清,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出这点笑意里的准确含义。
他只是相当愉悦地弯起了嘴角,将那份非常明确的心情舒畅传达了出去。
他说:“混账东西……我只当你是无所畏惧,谁也不怵。”
阮成锋安静了一秒钟,之后那个覆压下来的高大阴影突然单手一撑沙发背,唿的一下跳了过来。
阮成杰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紧紧钳制住了。
他被按在了沙发上,一个粗暴野蛮的吻压了下来。
毫无技巧,甚至失了准头。
阮成杰的嘴唇被磕破了,微微痛意中还没来得及抗议,更加暴力的啃吻就顶开了他的齿关。
他在仓促中丝毫做不出有效抵抗,徒劳地挣扎了一两下,之后便莫名地在这样的强制中兴奋起来。
他低喘着去回应阮成锋,提起腰去贴上了对方沉重覆盖下来的身体。
然而他没有触到应有的生理反应。
阮成锋只是在粗暴地吻他,仿佛宣誓主权,又像是要确立他此时活生生的在。
纵以阮成杰的狼心狗肺、铁石心肠,忽然也化成了水。
他伸手臂去圈住了阮成锋的后颈,仿佛安抚炸了毛的野兽,指腹插进对方后脑的发。
他含住了阮成锋的嘴唇舔吮,断续声音从唇缝里漏出来。
“行了,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阮成锋的气息终究从紊乱渐渐恢复了平静,隔了阵子,他忽然伸手去脱阮成杰的衣服。
阮成杰配合地抬起了腰,他想着要吓唬阮成锋的时候就已经估算了可能会有的后果,而今不过就是为一时三刻之前的恶作剧买个单罢了。
但是阮成锋把他脱光了以后并没有做什么,二爷在一片黑暗里把动不动就横生反骨的前任阮总猛然抱了起来,之后非常坚定地往浴室里走。
阮成杰在浑然摸不着头脑的境地下,被从天而降的冷水浇了个透。
阮成锋强有力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了浴缸里,放了一大池子的水,和他一起洗了个清心降火的冷水澡。
阮成杰呛咳不止怒火中烧,这不是他意料之中的惩罚。
然而到这一步再后悔已经迟了,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只能任由惩罚者恣意收拾。
***
被强制冲了个冷水澡的阮成杰异常愤怒,以至于坚决不允许阮成锋上床睡觉。
两人隔着一张大床对峙了一会儿,末了阮成锋哼了一声,拎起个枕头就去了客厅。
第二天一早,阮云庭亲自开车来接他们。
阮成杰在几次接触之后已经完全不会再小觑这个年纪轻轻的堂妹,纵使她身有不足,然而简洁果断的行事风格已足够弥补一切。
在非洲后来的岁月里,阮成杰断断续续得到了一些国内的资讯,阮成锋一直都会关注华瑞的动向,当初是为了他,而今为了妹妹。
阮成杰刻意研判地审视了一段时间之后,忍不住从公允角度为这个女老板打出高分。
若说阮成杰时代的华瑞高歌猛进而光芒熠熠,阮云庭时代的华瑞更为低调务实而格局广大,在她任下,华瑞裁掉了部分尾大不掉的鸡肋部门,在地产版图之外又额外新增了科技和能源板块。
阮成杰曾构思过相关的举措,然而总在这样那样的掣肘下耽误了,没想到竟被阮云庭做成了。
无论如何,这位女总裁是个人物。
女总裁日理万机忙到飞起,但是仍然专门抽出时间来做了一回司机,她开的是一辆全黑色雷克萨斯,阮成杰不喜欢日本车,不过对这牌子总算是略微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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