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睡前种种,苗禾只觉人又烧了起来。
而后才迟钝发现,他这会儿清清爽爽,没有先前大汗淋漓的黏腻,底下睡的铺盖,似乎也换成了较旧的那条。
那表示方才的……苗禾脸色又红,往被子里缩了缩。
房门被推开,杨大郎端着一碗公,正巧与苗禾对上眼,顿了顿,“熬了粥。
吃点。”
此时杨大郎又是一副冷静寡言的模样。
完全不是早先的霸道与急躁,还有低低唤着他名字的执拗。
抱着被子,苗禾不自在地问,“怎么了啊?”
杨大郎没回答,只先把粥放桌上,而后来到床边,弯腰连头被子要把苗禾抱起时,却感觉小哥儿全身一僵。
视线里瞥见人露出的白晰脖子上,点点痕迹,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却仍是将苗禾扶起靠坐在墙边。
“我喂你。”
杨大郎回头端过粥。
苗禾愣愣瞧着杨大郎,心底其实没有生气。
他早就想过这天,从他答应杨大郎的那天开始,心底就默默准备着。
带着一点好奇、一点对未知的害怕。
如今,说不上是水到渠成,他只是觉得突然。
他并非期待杨大郎能有什么告白、又或说什么情话。
这时的婚姻观,只要安生了,差不多就是一辈子的事。
而他时刻能体会杨大郎的在意与照顾,对苗禾来说,那已足够让他动心。
他也想给杨大郎同样的感受。
方才的大郎却是明显有一丝急躁与不安的。
就像他先前偶尔感受到人碰触里的火气与压抑。
为什么了?
苗禾固执又问,“为什么啊?”
声音温温的,不带质问,就是不解。
杨大郎见人疑惑看着自己,第一次为了逃避垂下眼皮。
他舀了杓粥,到嘴边吹凉,再轻轻喂给苗禾。
苗禾心底叹气,这人果然如二婶说的,是个闷葫芦。
而人不说,就只好自己想。
被一口一口喂着,苗禾努力回忆着可能的导火线。
是了,在被丢上床之前,他不就才刚发现息壤的异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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