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还踢我来着。”
贺轻舟黑脸冷笑:“不肯吃药看大夫,分明是疼的轻。
依我的脾气,犯了错,打什么板子,拿鞭子浸了水抽最好,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那才漂亮。
等屁股上抽的没一块好肉的时候,再让人坐到辣椒水里去,保证那人恨不得自己没出生过。”
莫沾衣将头埋入枕中,双肩不停的耸动。
贺轻舟以为他是怕的哭了。
怒火闷在胸中,愣是烧出一股子心疼的味道来。
他小心翼翼地褪莫沾衣的外裤。
裤子上都是血迹,混着血,与血肉以及里裤粘在一块,他稍微往下褪一点,莫沾衣的手就更加使劲的揪住床褥。
“药凉了,端下去吧。
去把城里的吕大夫请过来,派辆马车去,将人速速带来。”
贺轻舟不再继续动作,转身从铜镜下头的柜子里找出安神香,往香炉里撒了许多。
挪到床前,贺轻舟不紧不慢的跟莫沾衣说话:“怎么不看大夫,疼的还不是自个?”
莫沾衣仍旧不肯说话。
“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贺轻舟口气不由自主的软下来:“疼的厉害?好好的往外跑什么,我虽然凶,可也不会打你罚你。
外头那些人可不似我,个个都是算盘心,专门算计你这样的傻子。”
“你也打过我,你们家欺人太甚。”
莫沾衣恨恨地抬头骂道:“我们是立下协议的,就算我是下人,也不能因为我打个喷嚏就往死了打我。
我在师父面前做了多少错事,师父也从没叫我见过血。
你们家的人怎么能随便对人动手。”
在贺轻舟的脑子里,成亲那晚打的四下根本不算个事,想要侮辱一下莫沾衣不是也没达到目的么?虽然发现莫沾衣没哭,但转眼就看见莫沾衣唇上都干裂开了,心生不忍,倒了杯温水,凑过来温声道:“先喝水。”
“我不喝你家的水。”
“你与我说说,怎么打个喷嚏就挨了罚呢?”
“我不跟你说话。”
莫沾衣说话的时候只瞄着水杯。
贺轻舟故意把水杯往前送送:“不是叫你别出门么?出门就出门,家里那么大,你往老太太身前撞什么?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明着动你,可老太太打罚你,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凭什么打我?”
莫沾衣就是恼这个。
老太太年纪比他师父都大,也太不讲理了些。
就算打喷嚏吓到人是他的错,他也道歉了啊,为何要打他?被送回院子里,他拉着书墨的手告状,画晴却反倒责怪他冲撞老太太。
劫人不成反被绑过来,强行逼迫成了贺轻舟的夫人。
这家人太可恨了。
就算他有错在先,那也是小错啊。
没想到山下的人个个都如狼似虎,他回去之后再也不要下山,状元他也不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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