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宋兮问。
“醒了,她人碰着门了。”
“干活!”
宋兮大喝,“你们全都给我围起来,堵成墙,待会儿一只苍蝇也不能给我放走!
你们——把门锁打开吧。
一会儿动作要快”
赵令悦撑着身体站起来,虚弱地摸到昨晚坐着的凳子上坐着去了。
她听得几声铁链相碰,随即砰的一声,宋兮的一只脚直接将门踢开。
他跨进门槛,与正厅坐着的赵令悦打了个正着。
顶着乌青的眼圈,也没给她好脸。
转身咬牙切齿地叫那帮人进来,秋明颤颤巍巍地端着水盆,跟在最后头进了屋,看见门槛下的那团血迹,差点没打翻了水盆,吓得心脏都停了。
一大帮人马带着工具,开始迅疾地收拾屋内昨晚造就的狼藉。
台案上歪倒的花瓶被扶正,蜡烛残油通通铲了干净,地上的碎片也全进了簸箕,血迹被水冲洗,门口的一大块血迹不好处理,宋兮让人去找了块地垫,铺在门口盖住。
他居高临下地抬手指着里屋,对她嫌弃得很,“立马滚进去,让秋明把你从头到脚都洗干净,秋明,给她打扮地漂亮点儿,多插几只金簪子,多弄点胭脂水粉盖盖她这死人一样的气色。
快弄快弄。”
秋明有点儿不敢靠近赵令悦。
前夜她将熟睡中的自己用捆棉被的绳子绑了,还偷了她身上仅剩的荷包,“我给你擦洗,你你不要打我。”
赵令悦面色惨淡,淡淡地望着她,“我是不会打你的。
你还是扶我一下吧,我也实在没力气了。”
宋兮重重哼了一声,“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装什么可怜”
都把郎将伤成什么样了,半夜请了李无为过来灌麻药,帮他缝针。
她换衣服时便发现高韬韬留给她的指南鱼不见了。
那东西别在腰内,昨夜邵梵欺负她时,蛮横扯开了她塞在腰内的对襟上衣,应该就是那时候掉了。
换好了衣物,秋明刚帮她挽了个素高髻,她就摁着妆台起来,踉跄地跑到厅堂。
地上已经扫干净了,片甲不留,她用手去翻找簸箕里的残渣。
宋兮将她提起来,气得脸黑,“你还说你不是疯女人,一大早来捡垃圾干什么!
身上还可以,这头上不够亮堂,太素了,你给我回去,继续打扮。”
“我有东西丢了。”
“老子管你丢了什么,给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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