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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七怔了怔,条件反射的“哦”
了一声,乖乖地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提着裙子就要跟上去,可走了两步,她才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竟然同旬忱一起出来采药?!
她竟然被他气得撞了满头包!
?她竟然没有在最佳时机爆发出来还如此乖顺的听从他的指挥?!
一位修仙途中的长辈自信满满为自己立下的威严在一瞬间轰然崩塌。
颜七觉得很受伤,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
可没走多久,耷拉着的脑袋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皱着脸捂着自己的脑袋愤怒的抬头,旬忱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微微抬眼,将她按在脑门上的手抓住,移开,赫然一个大包跳入眼帘,突出的话语竟带上了几丝温柔的嗔意:“山路颠簸,如你这般行路,待回到观中,脑袋上便不止这一个包了。”
颜七猛然抬头,大大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是以某人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耳边似乎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轻笑,旬忱就那样握着她的手,转过身就要迈步,颜七努力地挣开他:“放手放手,我自己会走!
我们天狐从小便是山中长大,你……你是走不惯山路想拿我当拐杖么!”
旬忱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话,撇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脑袋上垂下来一路摇摇摆摆的红薯藤上,点点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简单。
如此,便走吧。”
说完,牵着她迈步,却又似乎有意放慢了步伐。
颜七两颊绯红,从前她没读过书,不晓得诗书礼仪,可这一百多年,在师父的熏陶下,她也渐渐向一位诗人的情操迈进了,与旬忱如此亲密装,实在是不应该,可她同时禁忌自己与他们而言,乃是修仙途中的一位长辈,既然是长辈,走路的时候牵着晚辈,是一种以示关怀的表现,如此安慰着自己,她渐渐平定了心中的狂乱,越发老神在在的任他牵着往前走,时不时的还会提点两句:“前面的路不太好走啊,你当心啊。”
回到千鹤观时,已近黄昏,道观的伙房中飘出了阵阵香味,颜七食指大动,提着裙子就要往伙房里冲,谁料后衣领子忽然被人提住,已经饱受饥饿之苦的颜七本性外露,“嗷嗷”
的扑腾着,旬忱就看她耍猴戏一般的挣扎着,也不曾有其他动作,待她扑腾累了,便将人放下,指了指背篓里的药材:“将这些草药一一放到院子里。
你记得每日守着看一看,待干了便整了放到药房中。”
颜七很严肃的望着旬忱:“可我不认得它们。”
况且,这些事情本是他应当做的,为何又要赖给她?
旬忱似乎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点头道:“既然如此,从明日开始你便来和我学学识药草……”
他还伸手在颜七脑袋上的包上戳了戳:“唔……这应该不影响智力的……”
颜七正要狠狠回绝,旬忱加了一句:“你每日借着与钱道士交好,偷吃了伙房的东西,我通通都替你记下了,照你这个吃法,很快便能整理成册了,届时我是不介意拿出来同大家一起欣赏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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