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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他手一指,众人才注意到地面竖立着一枚枚星形暗器,黑夜中不时闪过紫蓝的光泽。
周围恍然声起,祁容笑了笑道:“这些暗器恐怕才是凶手所留,只要验过它们和冯公子身上的伤口,真相自会水落实出。
同时世上有哪个凶手会愚蠢到行凶完再折返原点,这样一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众人只觉有理,频频点头。
祁容继而转向铁六,语气不冷不热,感受不到丝毫情感:“你连主子是被何种武器所伤都不知,就一口咬定是他人所为,看来你这个侍仆倒真做得‘贴心’,为何公子当时受人攻袭,你却那么久才发觉到?”
他眉一挑道,“不若,是你因害怕赶紧躲了起来?”
铁六只觉那纱朦的目光中似含薄而利的锋片,一点点剐着他的肉般,立即浑身寒颤,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到地上,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是公子要我守在院外不准进入的。”
祁容垂眸盯着他,那眼神冷漠如盯蚂蚁:“既然是冯公子的书房,又有什么理由要将你支开?”
“……”
铁六话磕,因为冯衍当时只说让他守在院外,至于理由他确实不知。
他支吾半晌正要开口,却被祁容冷冷抢断:“你分明就是护主不周,现在却还要强行狡辩?”
他随即望向冯仪,温言道:“冯大人,这等颠倒是非黑白,让靳小姐蒙受不白之冤的仆子,贵府上岂能容得?”
“这……”
对方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把奚勍身上的嫌疑全推了去。
冯仪无从反驳,最后脸色铁青的冲旁边侍卫道:“先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打!”
“老爷!
老爷!”
铁六吓得浑身抖索,不止地磕头求饶,可冯仪背身不看一眼,任他由人狠狠拖了出去。
不久府衙就派来人员着手调查,药师也亲自为冯衍做了诊验,果然如兰玖容所说,死因是中毒所致,并且伤口深度与那星形暗器完全吻合。
而奚勍本是此案的最大凶嫌,可命案发生时有兰玖容作证,外加他身份名声非凡,更让人相信奚勍确是清白无疑了。
“冯大人,今日发生此事兰某也深感悲痛,没想到这蟊贼行事竟如此狡诈,实在令贵府防不胜防。”
祁容走到冯仪面前,语气凝重,神色悲沉,一副失去手足的哀伤模样。
冯仪心中有话也说不出,只冷眼扫过靳恒与奚勍他们,或许一日查不出真凶是谁,奚勍在他心中的嫌疑就无法洗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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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不欢而散,出了冯府,奚勍等祁容与靳恒道别完,就追过去问:“祁容,这件事……”
“这件事,先暂且不提。”
祁容不慌不急接过她的话,微笑:“勍儿,你先尽快回府,过几日我会去看你。”
月照下他的笑容清幽,声音轻若落叶,同时又暗含一股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奚勍低头,欲言又止。
祁容看尽她表情,忽然道:“勍儿……你在怪我吗?”
奚勍一愣,回想他当众表现的亲昵举动,白皙的玉颊难得因羞窘而微微染红。
祁容似乎也不想等她回答,兀自开口:“这下,倒让我省心不少。”
奚勍皱眉,一时没琢磨过来他这句话含义,很快就被靳恒着急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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